我大口喘著呼吸,邵東一直從身后托著我,急的聲音都變了,“妝姐,你怎么了,怎么了?!?
我腿軟的發(fā)麻,還是努力告訴自己要站起來,我如果摔倒,我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我移動著沉重的腳步,踩在石灰路的積水上,深一腳淺一腳拖著臃腫的身體不停行走,雨水擋著我視線迷離,朦朧著我所看到的一切,我還沒有告訴他,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快要出生了……
歐陽風,你就算不為我,不為自己,求求你為了我們的孩子。
好不容易來的一通電話,為什么不跟我多說幾句,你一定要這么瀟灑嗎。
你心里的痛,你的苦,你的傷心和壓抑,你從來不愿說出來,你全部埋在心里,你到底能承受那么多嗎,為什么不讓我來幫承擔一些,你想的什么都不告訴我,你說了我才懂,我才能幫你,就算我力量微薄,我也一定會盡全心最大的努力。
我不是什么也不會,而是你希望我什么都不做,如果你明確告訴我一個目標,就算讓我跟你一起不擇手段又如何,我本不是善良的人,我只是因為有你,可你要我猜測一生嗎。
我能猜準多少?一路走來,我全憑直覺在跟你相處,我知道的事情少的可憐……
我踉蹌的腳步,邵東一直扶著我,憋悶的胸膛被堵得難受,我從嗓子發(fā)出一片嗚咽,黑色的大傘擋住我前方的路。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視線映出歐陽風英俊深邃的眼,從一個變成兩個到無數(shù)個。
“妝姐……妝姐?!?
隱隱約約,聽見邵東再叫我,我努力恢復神智的抬頭,一輛水黑色的奔馳跑車停在路邊,黑色的風衣在雨中,全身都淋濕了,從利落的短發(fā),流到下頜,貫連成水珠滴滴落在,如月星眸的眼,充滿著野性。
整體給人氣質(zhì),他渾身熱血,像是伸張正義的救世主……
“花寂……”我輕聲從嗓子擠出來,我根本不知他能不能聽見,從接到歐陽風電話,他最后對我說照顧好自己,我現(xiàn)在整個靈魂都在飄忽,不知花寂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我躲開邵東為我撐著的雨傘,來到花寂身旁,他是路過還是專程找我?
我昂著頭,花寂垂眸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