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就在一處山林里找了一棵好辨認(rèn)的大樹,然后在樹下挖了一個大坑,把項墜暫時埋藏在樹下,想著若是沈家人不為難她,到時候再回來取項墜。
沈文君自然不會責(zé)怪張小兵,因為她若沒有這么做,后果將不堪思想。
她對張小兵將要面臨的三年禁閉之苦充滿了哀愁,可張小兵卻比較樂觀,她相信用不著三年張小卒就會來救她們。
……
旭日東升。
陽光刺破蒼穹,照亮了巍峨蒼莽的滄海城。
城名滄海,指的是無邊無際的沙海,而非大浪濤濤的大海。
它的西邊是西域最大的沙漠月泉沙漠,故而也可以理解為臨海而建。
幾縷炊煙從城里幾戶人家的煙囪里吐出,裊裊升騰,一直爬到天空極高處才緩緩飄散開來,好似給碧藍(lán)如洗的天空搽上了一層面粉。
往常這個時候,四方城門已經(jīng)打開,行人商賈進(jìn)出城門,清脆的駝鈴聲在空中飄蕩,城里逐漸熱鬧。
可今天早晨城門卻緊閉不開,城內(nèi)也失去了往日該有的熱鬧,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凝重憂愁的神情。
可以明顯感覺到,整座城正在被緊張和壓抑籠罩著,因為蘇翰林的白虎軍團(tuán)已經(jīng)距離這里不遠(yuǎn)了。
城里的士兵正在頻繁調(diào)動,城墻上的防御工事正緊鑼密鼓地布置構(gòu)建,好似白虎軍團(tuán)馬上就會殺到。
事實確是如此,白虎軍團(tuán)距滄海城只有一城之隔,只要上官弼愿意,明天早晨他就能率領(lǐng)白虎軍團(tuán)兵臨滄海城城下。
滄海城宣布脫離大蘇帝國獨立,自成一國,并將整個西域劃為自家國土。
然而面對白虎軍團(tuán)的討伐,可以說是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甚至連一場有效的抵抗都沒有組織起來。
刀圣蒼一海并沒有像人們想象的那樣,第一時間站出來制裁蘇翰林和他的白虎軍團(tuán),只有蒼家人和與蒼家捆綁在一起的幾方勢力在咋咋呼呼上躥下跳,怎奈吼聲大能耐小,根本不是上官弼的對手。
刀圣蒼一海不出手,是因為他摸不清蘇翰林的底細(xì),不想冒然動手。
蘇翰林表現(xiàn)得實在是太強勢,竟然毫不畏懼圣人之威,說開戰(zhàn)就開戰(zhàn),并且還是雙線開戰(zhàn),同時挑戰(zhàn)雙圣,給人感覺底氣十足,有必勝的把握。
事出反常必有妖,早就活成人精的蒼一海不肯以身涉險,想等劍圣葉滄安先動手,給他試試蘇翰林到底在做什么妖,卻不知葉滄安也是這么想的。
如此便給了青龍和白虎軍團(tuán)可乘之機,一路長驅(qū)直入,短短兩個月時間就幾乎殺到了神劍城和滄海城城下。
駕!
滄海城東城門外的官道上,一匹烈焰駿馬突然從一個黃沙土坡后拐出,駛?cè)氤菈ι鲜爻枪俦囊暰€,踏著早晨清冷的陽光,朝著東城門疾馳而來。
烈焰駿馬四蹄如飛,揚起地上的黃沙塵土,在它身后道路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煙塵,好似一條滾地黃龍。
一個身穿紅色錦衣的青年男子,低俯在馬背上,隨著烈焰駿馬的飛馳有節(jié)奏地擺動,好似已經(jīng)和駿馬融為一體。
城墻上的守城官兵望著絕塵而來的火紅一騎,無不為之驚艷,但同時也暗暗提起警惕之心。
眼下是戰(zhàn)時,任何來人在沒有驗明身份之前都是可疑份子。
咴——
青年男子在距離城門三百步處勒停烈焰駿馬,因為再往前就會進(jìn)入敏感距離。
“來者何人?”城墻上守城官兵朝青年男子大聲喝問。
“吾乃大蘇帝國八方將軍鎮(zhèn)北王張青松之孫張小卒,今日前來替吾祖父向刀圣大人遞戰(zhàn)書!”
“大膽!”
守城官兵聽見來人竟大不慚要向刀圣下戰(zhàn)書,在腦子里把張青松這個名字過了一遍,發(fā)現(xiàn)聽都沒聽過,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怒喝道:“哪里來的阿貓阿狗?快滾!若不然,休怪本大爺箭下無情!”
可他喝完之后才慢一拍地反應(yīng)過來,好像大蘇帝國只有一個鎮(zhèn)北王,他的名字叫……嗯……張屠夫。
“干!是張屠夫來向圣祖大人下戰(zhàn)書了!”他失聲驚呼。
樹的影人的名,張屠夫雖不是圣人,但這個稱號對大蘇帝國百姓的威懾力完全不低于圣人之名。
“怕什么?張屠夫在圣祖大人面前狗屁不是,讓他滾!”
“就是。圣人之下皆螻蟻,張屠夫算什么東西,也配挑戰(zhàn)圣祖大人?他再敢叫喚,直接用八角重弩射他!”
“滾!”
“滾!”
城墻上守城官兵紛紛對張小卒怒斥驅(qū)趕。
張小卒冷哼一聲,右手食中二指并做劍指,在面前空氣中畫下一面金色符咒,然后氣聚丹田,忽地怒睜雙目,朝滄海城咆哮怒喝道:“吾乃張屠夫之孫張小卒,今日前來替吾祖父向刀圣大人遞戰(zhàn)書!”
金色符咒光芒大盛,載著張小卒的聲音飄到滄海城上空,然后若滾滾驚雷在天空中炸響,并似空谷回聲般盤旋不息。
這一下整個滄海城的人都聽見了。
城墻上那幾個出不遜的守城官兵,直接被他的聲音震得吐血。
張小卒喊完便不再語,靜等滄海城的回應(yīng)。
約摸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東城門突然轟隆隆一聲響緩緩打開了。
有人站在城墻上喝問道:“張小卒,城門給你打開了,你敢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