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依眸子里精光閃爍,手腕急抖,手中的筷子和周劍來的筷子戰(zhàn)在一起。
兩雙筷子你來我往,見招拆招,越斗越急。
周劍來和都可依的眼瞳里劍意錚鳴,他們手里的筷子已經(jīng)不是筷子,已然化作兩柄利劍。
周劍來的劍快、準(zhǔn)、急、狠,都可依的劍軟、綿、密、深、無窮盡,把周劍來的劍招封得死死的。
周劍來眉頭漸鎖,這才知道自己太小瞧都可依了。
叮叮當(dāng)當(dāng)——
整個房間回蕩著密集的金鐵交鳴聲。
如果細(xì)看,房間里的空氣中有一道道密集的氣線,那是被一道道無形的劍氣切割出來的。
哐當(dāng)!
廚房里的大廚正顛著鍋,手里的鍋突然斷成了兩截,前半截摔在灶臺上翻進(jìn)了灶洞里。
“這——”大廚端著剩下的半截鍋愣了一愣,旋即破口大罵道:“該死宋鐵匠,造的鍋越來越差勁了!”
“師父,換這口鍋吧?!毙⊥降苊Χ诉^來一口鍋。
大廚罵罵咧咧地伸手去接,可手還沒碰到鍋,小徒弟手里的鍋也突然斷開,摔在地上當(dāng)啷作響。
“——”師徒二人愣神對視。
樓上雅間,都可依喝得紅撲撲的臉蛋上浮起了開心的笑容,把手中筷子夾住的半塊紅燒肉送進(jìn)嘴里。
周劍來也笑著舉起筷子,把另半塊紅燒肉送進(jìn)嘴里。
但他心里卻震驚得難以平靜,都可依劍術(shù)之高超讓他始料未及。
“我想我們應(yīng)該快點離開這里。”都可依站起身說道。
周劍來連連點頭同意。
“二位貴客,今天的酒菜可還滿意?”掌柜的見二人下樓,站起身迎了上去。
都可依目光閃躲,沒好意思應(yīng)聲,更心虛得不敢與掌柜的對視。
“滿意。”周劍來干笑著點點頭,然后從萬劍匣里拿出好幾張銀票塞進(jìn)掌柜的手里,說道:“飯錢。”
“哎呀,太多了,太多了。”掌柜的被周劍來的闊綽嚇了一跳,連忙客氣推辭。
“不多不多?!敝軇磉B連擺手,腳步不停,和都可依一溜煙地出了酒樓。
掌柜的站在門前,目送二人打著傘消失在長街盡頭的雨幕中,看在周劍來銀票的面子上,贊道:“真是一對神仙眷侶!”
若沒有這幾張銀票,他多半會嘀咕一句:“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他轉(zhuǎn)身,抬腳,準(zhǔn)備進(jìn)門。
突然。
轟隆隆——
房倒樓塌,巨大的煙塵把雨幕都給吹散了。
待雨幕洗凈煙塵,掌柜的和酒樓里的人全都呆若木雞地站在一片廢墟里,好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狗日的!”
“不是說只吃飯不砸店的嗎?”
許久,掌柜的從呆愣中醒來,頓時朝周劍來和都可依離去的方向跳腳大罵。
他哆哆嗦嗦地從袖口里掏出周劍來給他的幾張銀票,淚眼汪汪道:“是不多?!?
“是不是有點過分?”都可依和周劍來在雨中走著,不忍心地回頭望了一眼。
周劍來尷尬一笑,道:“我身上只帶了那么多錢,等回去后我讓人多送點過去?!?
“讓你破費了?!倍伎梢赖馈?
她身上更窮,連一文錢都沒有。
“你的生辰貼?!敝軇韽娜f劍匣里拿出都可依的生辰貼遞給她。
都可依沒有去接,而是問道:“你就這么著急想把它還給我?”
周劍來笑道:“你現(xiàn)在還有機(jī)會把它拿回去,若不把握住機(jī)會,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哪天不愿意把它還給你了?!?
都可依聞臉蛋不由羞紅,只是她的臉蛋本就被酒勁染得紅撲撲的,所以看不出來。
她沒有應(yīng)聲,一直往前走了很久才開口道:“再幫我保存一段時間吧,如果你不怕麻煩的話?!?
“樂意效勞?!敝軇戆焉劫N重新放回萬劍匣,問道:“你師兄那邊你怎么解釋?”
“就說今天打平了,約定十日后再戰(zhàn)?!倍伎梢勒V劬πΦ?。
“明白?!敝軇睃c頭道。
丙良辰不明白。
不明白為什么張小卒不用入微心境也這么厲害。
他一路狂奔到國威府,看到張小卒正和牛大娃正蹲在門口聊天,當(dāng)即上前挑戰(zhàn)。
他知道自己打不過有入微心境的張小卒,所以提出一個條件,問張小卒敢不敢不用入微心境和他比一場。
張小卒欣然應(yīng)允。
丙良辰大喜,頓時憋足勁要把張小卒摁在地上摩擦一頓,結(jié)果摩擦是摩擦了,只不過主角是他。
“你——你肯定偷偷使用入微心境了!”
丙良辰從雨地里爬起,吐了口灌進(jìn)嘴里的雨水,沖張小卒氣急敗壞地叫道。
“我沒有?!睆埿∽鋼u頭道。
“那我為什么打不過你?”丙良辰大叫道。
(昨天有一章發(fā)錯了,然后又改回來了,純屬操作失誤,不是湊字?jǐn)?sh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