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竟似是聽懂了那般,真的聽話地轉(zhuǎn)了回去。
冗長的隊伍繼續(xù)邁進(jìn)。
直到所有有罪的、沒罪的靈魂皆消失于白茫之中。
法陣消散,世界悄然安靜。
此次超度的靈魂太多,宋真一下子燃燒了將近百分之九十的靈力。
她頭重腳輕,兩眼犯昏,身形搖搖晃晃。
就在將要跌倒的時候,霍云洲結(jié)實(shí)的手臂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攬入懷里。
“真真,事情辦完,好好休息
宋真的身子貼在他胸前,瞥過小島上空一道閃過的靈氣,眉心微蹙。
……
那一束靈氣飄過上空,落回紐都的玄門道觀。
赤凰正瞇著眸打坐。
突然,她神色緊張,五官扭曲……
再之后,紅眸猛睜。
“唔——!”
烏血像極了黑色罌粟,冷不丁落在干凈的地板上。
“師父!”
旁邊的周仙子和另外幾個徒弟緊張上前。
尤其是周仙子,當(dāng)即跪在地上懺悔:
”都怪我,我換臉的時候應(yīng)該先算算照片上的男人是什么運(yùn)數(shù),是我疏忽,害得師父有此一遭!”
赤凰用絲巾擦拭嘴角的血,語氣淡淡地安慰徒弟:“這不是你的錯。再說……他的運(yùn)數(shù),你算不出來!”
周仙子再問:“師父曾經(jīng)說過,萬年蛇膽、萬年狐心都是這個世間救生救死的良藥,如果我們能取來,師父是不是能化解此次厄運(yùn)?”
赤凰神色凝重,“我乃玄門之祖,入我門者,若非妖類作祟,不可妄殺!”
周仙子不解,“師父是為了救天下蒼生,犧牲幾只妖,和幾個浪費(fèi)世界糧食的人,有何不可?”
“不必多說,我先閉關(guān)療傷,都退下
“………是”
周仙子只好帶弟子們一同退出禪室。
等門關(guān)上,周仙子堅定道:“就算遭天譴,我也要幫師父取那良藥!”
其他弟子點(diǎn)頭附和:“萬年蛇妖都在妖盟我們不好動
“但狐帝慕白尚未覺醒,我們趁這機(jī)會,取了他的狐心!”
幾人敲定了目標(biāo),離開這間道觀。
里面的赤凰怎么可能聽不到她們說的話?
她唇角幾不可察地上揚(yáng)。
“青冥,這些徒弟一意孤行,我能有什么辦法呢?”
“怪只怪,那只狐貍沒事封印自己妖力?”
“呵呵……”
……
慕白從外表看過去的確像是沒有覺醒。
他現(xiàn)在如同凡人一樣在影視城里,穿著戲服演戲。
狐貍在別的事上隨心所欲,但演戲格外認(rèn)真,入戲的能力更是絕絕子。
這次的新戲演的是一個身負(fù)血海深仇的豪門遺孤、通過整容冒充仇家失散的少爺后,回仇家步步為營的復(fù)仇少爺。
更是一個對自己名義外甥女早有企圖的病嬌“舅舅”。
他穿著黑色的襯衣,戴著金絲邊眼鏡,斯文又禁欲。
修長的腿交疊坐在沙發(fā)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間掐著一根煙。
雋秀的五官、深情又陰狠的丹鳳眼在薄薄的煙霧暈染下,增添幾分迷倒眾生的魅惑。
讓人迷情,讓人心如鹿撞……
對面站著的就是扮演他外甥女的女孩,她的父母在這位舅舅的算計下身敗名裂自盡而亡,她的外公外婆也都身死異鄉(xiāng)。
小千金從此過著在舅舅家寄人籬下小心翼翼的生活。
剛長開的一朵嬌花,因?yàn)樯硎赖脑?,看起來孤立無助,楚楚可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