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城
青云臺附近。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
軀體殘破嚴重的黑狗砸落于地,摔得鮮血飛濺,像炸開了一朵猩紅的梅花。
一只大腳從天而降,踩在黑狗頭顱上。
“這一身骨頭,似乎也沒想象中那么硬啊?!?
天逸主宰以俯瞰的姿態(tài),凝視著腳下的黑狗,眼神中盡是不屑。
目睹這一幕,遠處觀戰(zhàn)的無數修道者皆震撼失神,說不出話來。
這一戰(zhàn),天逸主宰完全以碾壓般的姿態(tài),把吞天主宰徹底鎮(zhèn)壓,沒有任何懸念可。
而見識到天逸這位鴻蒙主宰的戰(zhàn)力,也是讓在場那些禁區(qū)主宰皆驚出一身冷汗。
太強了!
雖明知道在封天臺上留名的鴻蒙主宰,已是傲立在終極境之巔的存在,足可俯視其他任何始祖。
可當真正見識到,才讓人深刻感受到那種巨大的差距!
吞天主宰能在此戰(zhàn)中支撐到現在,都已堪稱是一個了不得的壯舉。
場中最開懷的,莫過于墨游主宰。
他之前曾被黑狗鎮(zhèn)壓,踩在臉上,遭受憑生最大的恥辱,差點就一命嗚呼。
眼下見到黑狗也被踩在腳下,心中自然痛快之極,甚至都懷疑,天逸主宰這么做,是不是專門為其洗刷恥辱的。
在這死寂般的氛圍中,地上的黑狗氣息奄奄,渾身殘破,鮮血流淌了一地。
可它猶自怒視天逸主宰,未曾低頭。
那目光,讓天逸主宰心中極不舒服,正要腳下發(fā)力,徹底踏碎黑狗。
一道聲音忽地響起:
“還請閣下手下留情!”
人群一陣騷動,皆看到來自靈樞禁區(qū)的昌犼主宰,竟是在這一刻站出來了!
“喲,你這是想替這狗東西出頭呢,還是打算跟我搶其手中的封天業(yè)果?”
天逸主宰眼神冷幽幽看了過去。
“在下不敢?!?
昌犼主宰抱拳作揖,“前輩之前也說了,得留人處且留人,何必趕盡殺絕?”
這番話,天逸主宰的確說過。
可當由昌犼說給天逸主宰時,卻讓后者忍不住吭哧一聲笑出來。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來勸我?”
天逸主宰抬起手中的青碧竹笛,遙遙指了一下昌犼主宰,“滾!”
一個字,聲若雷霆,震得昌犼主宰渾身一顫,一身氣血翻涌。
可他猶自咬牙道:“前輩,你若殺吞天,必將付出無法承受的后果,何必如此?若退讓一步,事情興許便有回旋的余地!”
眾人錯愕,無法想象,為何昌犼主宰會冒著不惜得罪天逸主宰的風險,也要為黑狗求情。
黑狗自己都很意外。
“看來,本座的話,你沒聽進去??!”
天逸主宰眼神冰冷,忽地一揮竹笛。
一朵青碧色梅花悄然在昌犼主宰頭頂綻放。
看似縹緲不起眼,可梅花中內蘊的恐怖殺機,卻足可輕松鎮(zhèn)殺始祖。
昌犼主宰渾身一僵,已來不及閃避。
可還不等他做什么,一只白皙的手掌憑空出現,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了那一朵梅花。
梅花內蘊積的恐怖殺機,都在那只手掌中悄然消散。
而一個青袍年輕人,則已靜悄悄立在昌犼主宰身旁,指尖一揮,梅花飄散如煙,消失不見。
來自鴻蒙主宰的一擊,就這般被化解掉。
天逸主宰眉頭悄然皺起。
遠處那無數觀戰(zhàn)的修道者,則都吃了一驚。
地上的黑狗破天荒地流露出羞愧之色,低下了頭。
“蘇道友!”
昌犼主宰劫后余生,當認出蘇奕時,眼神不由一陣恍惚。
“多謝?!?
蘇奕頷首致謝。
昌犼主宰連忙擺手,“我還要多謝道友當初的不殺之恩才對!”
“蘇奕???”
驀地,有人驚叫出聲,“竟然是他?”
一下子,全場騷動,許多人都恍然明白過來。
事實上,此刻的蘇奕并未偽裝,而是以真容出現,想不被認出都難。
“他就是劍客的轉世之身,當今的命官?”
“厲害,竟然能化解天逸主宰的一擊,這可比傳說中強大的太多了!”
……在場那些禁區(qū)主宰和始祖,都很震驚。
在整個鴻蒙天域的混沌地,誰能不知道蘇奕是誰?
可和他們所了解的不一樣,沒人能想到,如今的蘇奕,竟然都已能夠擋住鴻蒙主宰的一擊!
這完全顛覆了許多人的認知。
“你竟然活著?”
遠處,天逸主宰眉頭緊鎖,也很吃驚。
不過,他的吃驚和別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