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眾生,無不驚駭,腦海空白。
這……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
為何會有這么多帝主殞命?
而千圣山上空,完全被白茫茫的毀滅洪流充斥,光耀十方,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到最后,天譴命墟終究承受不住,在距離千圣山尚有千丈之地時四分五裂。
一下子,無數(shù)激動的大叫聲響起。
“成功了!”
“那座大墟被毀掉了!”
“太好了!”
……十余位帝主前赴后繼地玉石俱焚,以一種慘烈無比的方式付出性命,最終,終于毀掉那一座大墟。
這讓誰能不激動?
山巔處,玄商帝主等人見此,也心緒澎湃,大有一種從鬼門關(guān)走一遭的恍惚之感。
只是,一想到那些慷慨赴死的帝主,眾人不免悲傷,情緒低沉。
“再來!”
驀地,蘇奕那淡然的聲音響起。
隨著他一揮袖,命書流淌混沌光雨,重新映現(xiàn)出一座天譴命墟,從天而降!
一下子,天地間激動的歡呼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神色凝固,如遭雷擊。
還有?
便是那僅剩下的十余位天帝,都徹底繃不住,悲從心來,憤恨交加。
當(dāng)選擇赴死,都無法改變局勢,這該讓人何等絕望?
拼命去玉石俱焚,又有什么意義?
注定無法改變必敗的結(jié)局!
這一刻,便是那些帝主都徹底絕望了。
難道說,從今以后天魔一脈就將被那蘇奕一腳踩在腳下?
一直在暗中觀戰(zhàn)的無憐帝主,再也無法按捺心中那一股沖動,一咬貝齒,決意去赴死而戰(zhàn)!
她的確很欣賞蘇奕,可作為天魔一脈的帝主,面對這將要決定天魔一脈命運的一戰(zhàn),她不能袖手旁觀!
然而,還不等無憐帝主沖擊,異變陡生——
轟!
天譴命墟已鎮(zhèn)壓而來。
在這間不容發(fā)之際,忽地有一道身影掠出,直似一道鑿破萬古長空的流光,從那天譴命墟前一閃而過。
下一刻,在無數(shù)震撼目光注視下,天譴命墟四分五裂,轟然潰散。
而一道纖秀瘦弱的身影,則立在了虛空中,一襲寬大的黑色衣袍在風(fēng)中飄曳。
“心澄兒,你……成功了?”
玄商帝主驚喜開口。
心澄殿下?
那些帝主也一下子認(rèn)出那身影纖秀的黑袍小女孩,正是玄帝魔族的心澄!
而這一刻,遠處那無數(shù)的天魔強者皆睜大眼睛。
就仿佛看到一場不可思議的奇跡發(fā)生!
“那是……心澄?她竟毀掉了那座大墟?”
無憐帝主愣住,幾乎懷疑是在做夢。
蘇奕也看到了無邪。
只是,他卻高興不起來。
無邪身上的氣息變了,無比晦澀古怪,像有數(shù)十種各不相同的大道力量匯聚在她體內(nèi),以至于讓她整個人的氣息變得狂暴而駁雜。
她的神色也不對,淡漠冷酷,眸光開闔間,毫無一絲情緒波動,猶如失去了本我。
“在無邪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蘇奕眉頭微皺。
幾乎同時,立在虛空中的無邪揚起清稚美麗的小臉,剔透晶瑩的眼眸望著天穹上的蘇奕,語氣冰冷道:“你……該死!”
她探出一只纖細白皙的玉手,揚在半空,隨著五指收攏。
轟!
以千圣山為中心,四面八方的天地虛空,驟然間被一道無形的大道規(guī)則禁錮。
而虛空中,則有一縷縷猩紅的鮮血涌動,像溪流般從四面八方涌入無邪體內(nèi)。
那些鮮血,皆是帝主殞命后消散的心境本源力量,還有碎裂的道心魔種碎片。
原本都已在那玉石俱焚的戰(zhàn)斗中消散在天地之間。
可此時,卻被無邪動用一門無比禁忌的秘術(shù),重新收集起來,融入其體內(nèi)!
這詭異的一幕,讓那些帝主都眼皮一跳,無不心顫,下意識把目光看向玄商帝主。
卻見玄商帝主眼神狂熱,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心澄兒煉化了我族六十余位先祖的本源印記,如今已成功凝聚出了體內(nèi)始祖血脈中的天賦神通——煉心熔爐!”
煉心熔爐?
一下子,那些帝主皆動容,勾起塵封已久的回憶。
據(jù)說很久以前,玄帝魔族的始祖就是憑著大道神通“煉心熔爐”大殺四方,傲絕一個時代!
但凡死在煉心熔爐之下的對手,心血本源和道心魔種皆會被吞噬掉掉,融為其道行的一部分!
而現(xiàn)在,這樣一個失傳已久的禁忌神通,在心澄兒身上重現(xiàn)了!
蘇奕也察覺到了這一幕,隱約明白,如今的無邪,本體意識極可能已被那所謂的“數(shù)十種先祖印記”影響。
否則,她面對自己時,斷不會表現(xiàn)得這般淡漠和冷酷。
轟!
而在汲取和煉化了那十多位帝主殞命后遺留的本源力量后,無邪一身氣息簡直像雨后春筍般節(jié)節(jié)攀升,不斷變強。
天地隨之暗淡,虛空哀鳴。
包括那些帝主在內(nèi)的所有天魔強者,皆呼吸一窒,感受到一股恐怖無邊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