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憑空出現(xiàn)在三世佛面前,猛地一把抓住對方的脖頸,掌指間的力量,隨之如山崩海嘯般釋放出來。
轟!
三世佛軀體出現(xiàn)無數(shù)裂紋。
像即將支離破碎的瓷器。
其腳下的蓮臺率先四分五裂,化作耀眼的光雨飄灑。
出乎意料的是,三世佛神色平靜如舊,只嘆道:“道友,你都已點亮本命心燈,可心性怎還如此急躁,實屬不應(yīng)該啊?!?
蘇奕道:“你們佛門不是說,做人做事既要有菩薩低眉之悲憫之心,又當(dāng)有金剛怒目之霹靂手段,面對你這禿驢,我又何須遮掩心中殺意?”
三世佛一怔,贊許道:“不曾想,道友竟也懂得我佛門一脈的妙諦,不俗!”
他明明被攥著脖頸,像小雞般被拎著,身軀也出現(xiàn)無數(shù)裂紋,可卻像沒事人般,猶能談笑風(fēng)生。
這種姿態(tài),讓兩位妖祖都很意外。
“想聊也可以,讓你的本尊來,我在赤鳶道庭等著,明天此時,若見不到你,過時不候!”
蘇奕的聲音還在回蕩,已經(jīng)一把震碎三世佛的意志法身,漫天光雨飛灑而出。
兩位妖祖連忙上前,“大人,可要提前布設(shè)殺陣,在赤鳶道庭一舉滅了那禿驢?”
蘇奕微微搖頭,“那家伙明天若敢來,注定做足了準(zhǔn)備,不會給我可乘之機。”
“走吧,路上再說?!?
蘇奕喝了一口酒,帶著兩位妖祖繼續(xù)趕路。
只是他心中,已多出一抹陰霾。
蘇奕不會忘了,當(dāng)年的神游洲一戰(zhàn)前,三世佛就曾找到自己,希望和自己進行交易,讓自己帶著他一起前往萬劫之淵。
至于三世佛去萬劫之淵要圖謀什么,蘇奕并不清楚。
他本以為,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
可現(xiàn)在,先是萬劫之淵中的萬劫帝君和無寂佛的本尊發(fā)生變故,緊跟著三世佛就出現(xiàn),出動來找自己。
這哪可能是巧合?
蘇奕甚至懷疑,萬劫之淵中的變故,會不會就和三世佛有關(guān)!
“不管那家伙明天來不來,都要盡快去萬劫之淵一趟?!?
蘇奕暗道。
當(dāng)天,他們抵達赤鳶道庭,見到了萬劫帝君和飛云子。
談起三世佛這件事,枯玄天帝眉頭皺起,道:“老弟,你可千萬別小覷靈山祖庭。”
“整個末法時代,靈山祖庭號稱永恒天域第一道統(tǒng),那時候的天下,佛法昌盛,靈山門徒遍布四海八荒,凡有修士匯聚之地,處處可聞?wù)b經(jīng)聲!”
“即便末法時代落幕,靈山祖庭元氣大傷,大不如前,可依舊是天下公認(rèn)的天帝級勢力?!?
“像我這種老家伙,都清楚一件事,靈山祖庭背后站著的,的確是命運彼岸的一個始祖級佛門勢力?!?
“若說三清觀下院是三清觀安排在命運長河上的一個據(jù)點,那么靈山祖庭就是彼岸佛門所安排的一個據(jù)點?!?
“而這三世佛的來歷,最為蹊蹺。”
“時至今日,也沒人清楚,這家伙最初的時候,是如何進入靈山祖庭修行,又是如何證道,身上有不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總之,和這家伙接觸,再如何小心都不為過?!?
聽完,蘇奕不禁意外。
枯玄天帝何等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看起來,他似乎對三世佛頗為忌憚!
對此,蘇奕只說道:“他先后兩次主動來見我,必有緣由,不出意外,他明天肯定會來?!?
枯玄天帝也提議道:“要不要提前布局,把那禿驢徹底留下?”
“沒必要?!?
蘇奕再次拒絕。
第二天。
蘇奕從打坐中醒來時,一身修為已臻至無量境大圓滿地步。
而有此進境,自然和煉化一株天命道藥有關(guān)。
“老弟,那禿驢來了?!?
枯玄天帝匆匆而來,“沒想到啊,那禿驢膽子挺大的!”
蘇奕長身而起,“走,去看看?!?
赤鳶道庭外。
遠處海域上,三世佛一襲白色僧衣,孤身一人立在虛空中。
他來的時間,比約定的要提前了足足三個時辰。
“這么早?”
蘇奕道。
在他身后,立著枯玄天帝和兩位妖祖,皆一眼看出,那是三世佛的本尊,而非意志法相。
這讓他們也都很意外,這禿驢哪來的底氣,敢孤身一人上門?
“提前趕來,只為略表心中誠意?!?
三世佛雙手合十,微笑開口。
蘇奕目光掃視四周,道:“以你的性情,可向來不會做將自己置之于死地的事情,莫非你這次還請了幫手?”
三世佛眼眸泛起一絲異色,感慨道:“果然,這天上地下知我者,莫過于道友一人!”
說著,他微微側(cè)身,道:“蘇道友眼里揉不得沙子,欲與之共商大事,自當(dāng)以誠相待,還請道友現(xiàn)身一見?!?
聲音還在回蕩,無聲無息地,三世佛身旁憑空多出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