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尺胸腔起伏,滿臉怒容,“知道嗎,之前哪怕我們都輸給武巽,無非是被淘汰出局而已!”
“可因?yàn)橛心阍?,卻害我們?nèi)急晃滟阃{!罪魁禍?zhǔn)纂y道不是你?”
“如今,武巽死了,那些無量帝宮的人都死了,無量帝宮豈可能善罷甘休?”
“他們必會報復(fù),你或許有機(jī)會活命,可我們呢?!”
“我們哪怕什么也沒做,可無量帝宮會聽我們講道理嗎?”
“不會!”
“他們肯定會宣泄怒火,會報復(fù)我們,讓我們每個人背后的宗門,都付出代價!”
說到最后,聲音中已帶上深深的恨意,“這就是你李牧塵闖的禍!”
一番話,在天地間久久回蕩。
許多人聽得心驚肉跳。
沒人能想到,蕭尺會這么憤怒的抨擊李牧塵!
可誰都看得出,蕭尺徹底豁出去了,根本不怕死,也就不愿遮掩什么。
“胡說八道!”
莫蘭河須發(fā)怒張,“罪魁禍?zhǔn)酌髅魇俏滟悖銋s指責(zé)李道友害你們遭受牽累,這是哪門子道理?”
“壞人為所欲為,讓你畏懼、讓你屈服,讓你跪在那搖尾巴,你還認(rèn)為是天經(jīng)地義!”
“可好人……就該被你指責(zé)、被你仇視?”
莫蘭河渾身殺機(jī)暴涌,“若你是我青葉劍宗傳人,早被老子一巴掌拍死了!”
蕭尺冷笑,“莫蘭河,你等著,以后無量帝宮找你們青葉劍宗算賬時,希望你還能如此認(rèn)為!”
莫蘭河氣得面頰鐵青。
他實(shí)在沒想到,蕭尺這個文洲逍遙境排名第二的絕世人物,竟如此不知好歹,不辨是非。
“蕭尺,你錯了!”
驀地,云橋君開口,“第一,是武巽在威脅我們所有人,而不是李道友!”
蕭尺剛要反駁,云橋君已再次說道,“第二,無量帝宮若報復(fù)我們和背后的勢力,是無量帝宮在作惡,而不是因?yàn)槔畹烙?!?
“第三,你也說了,李道友和你沒什么交情,他殺武巽等人,和你蕭尺有什么關(guān)系?有什么資格說是李道友害了你?”
說到這,云橋君眉梢間浮現(xiàn)深深的失望,“我以前可不知道,你蕭尺原來是這種人!”
蕭尺冷冷道:“云橋君,等無量帝宮報復(fù)時,你大可以跟他們也講一講道理,且看無量帝宮會不會聽!”
他一轉(zhuǎn)身,指著遠(yuǎn)處正在清掃戰(zhàn)利品的傅靈蕓,“我話撂在這,就因?yàn)槔钅翂m,那傅靈蕓背后的白虹劍閣,會第一個被無量帝宮踏滅!”
“莫蘭河背后的青葉劍宗,我們這些人背后的道統(tǒng),都會一一付出代價!”
蕭尺一字一頓,“若不信,咱們走著瞧!”
眾人神色明滅不定。
無量帝宮會報復(fù)嗎?
或許!
但,這是無量帝宮在作惡??!
就因?yàn)闊o量帝宮不敢惹,就該把李牧塵視作罪魁禍?zhǔn)祝?
當(dāng)然,眾人也清楚,蕭尺的話雖然不講道理,可有一件事卻是真的,無量帝宮若報復(fù),更不會講道理!
自始至終,蘇奕一直冷眼旁觀。
他談不上憤怒。
蕭尺這種人,世上太多太多。
蘇奕喝了一口酒,終于開口了,“我教你一個辦法,讓你和你背后的師門和親友都不會被牽累?!?
蕭尺冷笑,“可能嗎?”
蘇奕道:“把你的星曜令牌交出來,我殺了你,讓無量帝宮的人都知道,你是因?yàn)閵^不顧身為武巽報仇而死,事情便可迎刃而解?!?
眾人一呆。
可仔細(xì)一想,若蕭尺真這么做了,的確可以不必?fù)?dān)心他背后的師門和親友被無量帝宮報復(fù)!
蕭尺臉色一陣明滅不定。
蘇奕繼續(xù)道:“甚至,若無量帝宮知道你的壯舉,說不準(zhǔn)還會嘉獎你背后的師門和親友,這可是大好事,不是么?”
蕭尺臉色難看,“你以為無量帝宮是傻子?”
蘇奕淡淡道,“只要你死在此地,他們就會信!哪怕他們不信,也斷不會再為難你和你背后的宗門和親友,不是嗎?”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下去。
所有目光都看著蕭尺。
蕭尺面容鐵青,眼眸發(fā)紅,久久不語。
“怕了?”
蘇奕道,“你剛才不是說不怕死,要打要?dú)?,都聽我的?為何卻不敢犧牲你一個,成全你背后的宗門和親友?”
眾人神色復(fù)雜。
莫蘭河則大感痛快。
對付蕭尺這種貨色,就該如此!
蕭尺的護(hù)道者,也就是那羽衣老者暗呼不妙,當(dāng)即厲聲道,“蕭尺,還不趕緊跟李道友低頭認(rèn)錯???”
蕭尺怒道:“我有何錯?”
冷不丁地,蕭尺軀體被一片耀眼的劍光籠罩。
幾乎同時,蘇奕出現(xiàn)在他身邊,抬手就從蕭尺身上抓出一塊星曜令牌。
一下子,蕭尺如遭雷擊,渾身一僵,旋即崩潰般,失聲大叫:“還給我——!”
蘇奕一腳把他踹飛出去,直接下達(dá)最后通牒。
“為了你背后師門和親友的安危著想,要么你自殺?!?
“要么我?guī)湍阕詺??!?
“自己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