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簡直就是在否定自己所求的大道,剎那間而已,讓蘇奕心境產(chǎn)生劇變,受到莫大的沖擊,差點因此失守!
還好,最終他冷靜下來后,尋找到了破局之法。
那就是不借外力,不走老路,舍棄種種大道不用,以自身為種,用自己所求索的劍途,去劈出一條舉世不同的成神之路!
于是,蘇奕破局而出。
奕天棋盤應聲而碎!
回顧這樣一場破局經(jīng)歷,蘇奕也難免有驚心動魄之感。
可當真正參透這一點,對他而,簡直像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心中涌現(xiàn)出了種種不可思議的奇妙感悟。
比如,輪回、玄墟這等禁忌大道再逆天,可終究也融入自己的一身劍道造詣之中。
比如,尋常之輩用紀元碎片證道成神,目的是要用紀元碎片內(nèi)的紀元法則來凝聚神格。
而他則可以用劍道造詣為爐,容一身之道于其中,從而凝練出一種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的神格!
其核心,依舊在輪回、玄墟等大道力量上,但到了那時候,自己的身軀、性命、劍道力量就是自己的神格!
這就是以自身為種,劍開神途!
當領悟這些,蘇奕都不禁有“朝聞道夕死可矣”的感慨,有撥云見日、豁然開朗的通達之感。
跳出棋局外,就等于跳出了諸天萬界的樊籠,這條路,由自己的劍道去開辟,自然稱得上舉世無雙,獨一無二!
哪怕和自己那些前世相比,也完全不同!
越想,蘇奕內(nèi)心就越激動,也越感到慶幸,并且后怕!
是的,若非和這一場無懈可擊般的棋局對弈,他以后的道途,注定將重走第一世老路。
這對轉身重修多次的他而,已等于走上歧途!
以后就是再強大,也就和第一世相當。
若如此,他這一次次轉世重修,也就根本沒有意義了。
這,就是蘇奕后怕的原因所在。
“以劍道劈開一條成神路……”
羽衣男子喃喃自語,他眼眸越來越亮,眉梢間已浮現(xiàn)一抹不可抑制的驚色,“這簡直是逆天伐道,若真讓你成功,簡直就是古今以來第一個不以紀元碎片成神的人!創(chuàng)歷史之先河!”
旋即,他冷靜下來,道:“這條路,可不好走。”
蘇奕點頭道:“正因為從未曾有人走過,所以才尤為艱難,無法可依,無跡可尋,唯有靠我自己去探索!不過,也正因如此,才讓我很期待!”
羽衣男子眼神復雜,感嘆道:“無怪乎你能勘破這一場棋局?!?
蘇奕拿出酒壺暢飲了一口,道:“這棋局是我第一世所留吧?”
“正是?!?
“也是我的第一世,讓你在過往歲月中守在此地吧?”
“正是?!?
“怪不得呢,也只有他,才能預見到這樣一個困局?!?
蘇奕恍然大悟。
“他也僅僅只能預見到這樣一個困局,至于你究竟能否勘破,他也不可能知道了?!?
羽衣男子說到這,忽地意識到,眼前的蘇奕,和他所認識的那個劍客本就是一個人。
當蘇奕勘破這一切,也就等于那個劍客的一個后手成功了!
“以無盡歲月為局,以輪回重修為棋盤,只為蹚出一條道途,這等大手筆,也只有你的前世才搞得出來。”
羽衣男子感慨,“而我作為見證者,幸甚至哉!”
蘇奕抬眼看向羽衣男子,道:“現(xiàn)在,該說說你的來歷了吧?”
羽衣男子長身而起,撣了撣衣衫,抬起雙手朝蘇奕作揖道:“我姓公冶,名浮屠,為道友第一世跑腿的一個小角色,無足輕重?!?
這番話,顯得很謙虛。
可蘇奕清楚,自己的第一世乃是踏足命運長河上的存在,而這公冶浮屠能為自己第一世效命,并且還活到現(xiàn)在,哪可能是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他長身而起,道:“我的第一世,究竟是怎樣一位存在?”
羽衣男子公冶浮屠搖頭道:“不可說?!?
蘇奕:“……”
這讓他忽地想起了陳璞的先祖陳汐、林景弘的長輩林魔神,兩人的姓名和來歷,皆如大道無形,不可說!
“罷了,我不再過問?!?
蘇奕擺手。
以后他自有機會獲悉這一切。
公冶浮屠說道:“在道友前往第九層之前,我尚有一事。”
蘇奕道:“何事?”
公冶浮屠取出一塊玉簡,遞給蘇奕,“這其中,記載著一個介于成神之路和太境之間的隱秘修行境界,此境,被稱作‘究極之境’,唯有違禁者,才能踏入?!?
蘇奕一怔,“和半神境是否相似?”
公冶浮屠頓時露出不屑之色,“半神之輩,大道有缺,雖一只腳踏入成神門檻中,可這輩子除非遇到逆天的大氣運,否則,休想成神?!?
“究極之境則不同,是打破禁忌和鐵律之后,才有資格踏入的隱秘之境,在過往漫長的紀元更迭中,能做到這一步的,只寥寥一小撮人?!?
“這些人,便是違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