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遠(yuǎn)古的戰(zhàn)場,埋葬在這里便是漫天的神魔了,只可惜為何看不見佛陀和金剛,難道他們沒有加入這場戰(zhàn)爭么?”秦絕自語,終于在無盡的尸體中找出了一絲的端倪。
墜落在地的尸體,有金甲赤冠的戰(zhàn)神,有道袍烈烈的天神,有神威于外的異獸,也有身著黃袍的頭戴紫冠的神帝,有六翼加身的天使,也有手持法杖的神主;還有一望無際的魔尸和怪獸,只是沒有金身,也無羅漢,無菩薩,也無佛印……
“諸天神魔齊至,就連西方的天使主神都來了,卻唯獨(dú)沒有佛教,或許這又是一段秘幸了吧?”秦絕臉色微冷,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是一處神魔的戰(zhàn)場,根本不是所謂的傳承之地,一望無際的都是無盡的尸體,到哪里才能尋到所謂的傳承。他疑惑了,不知道該向何處去,一時(shí)間只得愣在那里,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長舒了一口氣,秦絕順手撿起一支斷劍,劍身圓潤如玉,閃著淡淡的藍(lán)光,劍柄上鑲著的寶石也已經(jīng)滿是裂紋,在手中輕輕擺動(dòng)了兩下,不由得感嘆了起來。
“是把好劍,渾然天成,卓然一色,倒是難得的寶物,只可惜,也隨主人長逝了?!边@分明是一把女神的佩劍,從劍身的重量便能看出來,而且,一旁還散落著一把劍鞘,握著一具女尸的手中。
“算了,即便是一把殘劍,也滿足它最后的心愿吧?!?
他神色間似有幾分憂傷,將寶劍直接**劍鞘之中,又放在女尸的手中。接著,他又看到了一柄龍鱗刀,刀刃上也已經(jīng)布滿了口子。
搖了搖頭,秦絕也將刀放在了旁邊的無頭男尸的手中,炮制此法,繼續(xù)向前。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yuǎn),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路線,秦絕看到兵器就撿,然后依次放在尸體的手中,沒有手的便掛在衣襟之上。
雷電依舊在轟鳴,無盡的黑氣依舊在聚散不止,待到秦絕再抬起頭,眼前竟然是一片墳地,墳地前立著簡陋的木牌,上面似乎寫滿了朱紅色的字;而墳地之前還有一個(gè)茅草搭成的小庵子,走的近了,他才看清門前還放在一把鋤頭,鋤頭上滿是灰塵,像是很久都沒有人使用過了。
這個(gè)小庵子似乎將整個(gè)地方分成了兩塊,前面是一望無際的墳?zāi)?,而背后卻是遍地散落的伏尸。被破敗的籬笆園分成兩塊,而茅草庵便處在中間。而正是草庵前面的幾座墳冢前,唯獨(dú)缺了一塊立著的木牌。
“這么多的墳?zāi)?,難道有人在故意埋葬這些尸體么?能夠?qū)⑺腥说纳矸堇砬?,怕是也不容易吧?”秦絕好奇,微微皺了皺眉。
自古皆有,死者為大,入土為安,只是這一望無際的戰(zhàn)場,如此多的尸體,如此多的墳?zāi)?,究竟他們是怎么死的?又是什么人在埋葬他們,這一切或許都成了不解之謎了。
抬頭看了一眼,只見小庵子上掛了一塊小木牌,看起來像是一塊并不規(guī)則的牌匾,上書兩個(gè)大字——葬天!
“臥槽,好大的口氣,竟然把這說成了葬天,對了,古代看字是不是從右至左的,難不成是‘**’?好像更不對了?!鼻亟^疑惑不已。
小小的草廬號(hào)稱要葬天,的確有些駭人了,只是這一切僅僅只是表象而已,或許答案就在這門后面。
嘎吱!
秦絕將房門推開,草廬里的陳設(shè)也非常的簡單,除了一張草席之外,也只剩下一張瘸腳的木桌了。木桌倚在墻邊上,這才沒有倒下,上面放了一站油燈,燈芯已經(jīng)燒完了,不過燈油卻還剩下不少,桌子上還放著一支毛筆,耷拉在盛滿朱砂的硯臺(tái)之上,在木桌的一邊,散落著幾塊劈開的木頭。草席上也沒有任何的鋪蓋,只有一個(gè)散落的破蓑衣,除此之外,房間里空無一物,看不出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秦絕慢慢走了進(jìn)去,輕輕將草席上的蓑衣?lián)荛_,此時(shí)的蓑衣上面堆滿了厚厚的一層塵土,而蓑衣的下面卻空無一物,搖了搖頭,他又走到木桌的邊上,瞥了一眼,彎腰便撿起半塊木片。
只見木片上寫著朱紅的一排大字——東皇之墓!
“東皇?東皇太一么?那可是傳說中天庭最大強(qiáng)大的神祗,東皇太一和帝俊乃是孿生的金烏兄弟,在巫妖大劫之前爭奪三界主宰的地位,難道這處戰(zhàn)場便是巫妖決戰(zhàn)之地嗎?難怪沒有羅漢佛祖的尸首,恐怕大劫之前,還沒有西方的佛教的吧?”秦絕輕喃,似乎有些明白了。
可是事實(shí)真的如此么?恐怕沒有人知道!
“這里看起來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支筆,幾塊墓碑,還有一件散落的蓑衣罷了,這一切難道就是所謂的傳承么?那到底我需要傳承的是什么?難道是續(xù)寫木牌么?如果這里仍舊是試煉的話,那么我應(yīng)該做什么?難道是繼續(xù)挖墓么?”秦絕不解,臉上滿是迷茫。
這些事本就與他無關(guān),而且相差了不知道多少個(gè)紀(jì)元,漫天神魔也好,諸天崩碎也罷,又與他何干呢?他不過只是一個(gè)看客,一個(gè)追隨足跡而來的后輩,即便來到這處戰(zhàn)場又能有什么作為呢?這里的征伐早已結(jié)束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而他更不屬于其中的任何一方。那么這一切又有什么意義呢?
想著,他不由得一陣心煩,輕輕點(diǎn)了一支煙,就這樣隨意的躺在了地上的草席上,他雙眼微瞇,就這樣靜靜的躺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至少手上的煙頭都換了三個(gè)了。
他終于站了起來,從地上撿起木片,抱在懷里,然后正要向外走去。
轟隆……
天際雷電依舊再閃,只是這一次似有不同,因?yàn)樘炜罩芯谷幌缕鹆似皾姶笥?,皺了皺眉,秦絕又回過頭來,將那件蓑衣?lián)哿藫?,披在了身上,然后抱著木牌,從門口拿起鋤頭,向著門前的幾塊墓地而去。
不知道為何,等他來到墳冢之前,他竟然很容易便能分辨出墓中埋得究竟是何人。用鋤頭將墓前的泥土刨開,然后將木牌牢牢的埋下去,就這樣,他便將眼前的三座墳冢立好了墓碑,做完這一切,他絲毫沒有停下,想著籬笆外的尸體走去。
天氣似乎非常惡劣,大雨瘋狂的沖刷著,根本沒有絲毫的停歇,不過秦絕卻并不在意,走到尸體的邊上,開始用鋤頭挖坑,然后將尸體放入坑中,然后又將翻出來的泥土蓋上。于是很快,便又是三座新墳出現(xiàn)了。
不過此時(shí),秦絕卻突然停下了,沒有繼續(xù)挖墓,而是拎著鋤頭又回到了草廬之中,依舊是將鋤頭倚在門前,而此時(shí)外面的雨突然間停了。秦絕似乎并沒有什么欣喜,他將蓑衣丟在草席之上,然后從桌子下?lián)炱鹑龎K木牌,毛筆蘸著朱砂,提筆寫下三排大字。
“刑天之墓!”
“地皇神農(nóng)之墓!”
“鯤鵬祖師之墓!”
三塊木牌寫完,緊接著,秦絕便又站了起來,向著門頭走去,可是剛走到門前,偏又是雷電轟鳴,疾風(fēng)驟雨;回過神又披上蓑衣,拎著鋤頭,便又向剛立好的三座墳冢處走去,自次往復(fù)無窮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