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帆見狀,趕緊去外面接替了琴娘差事兒。
“還是我來吧,你且到里面休息去?!?
“可我……”
爹爹對娘親真好呀。
不過娘親要是吹風(fēng)生病了,爹爹可能就照顧不過來了。
夏清寧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琴娘,滿是擔(dān)憂。
琴娘架不住這父女的兩雙眼,只好將手里的蒲扇交遞給夏千帆,再從他手中將夏清寧擁入懷中,柔聲道:“不到半個時辰,這藥就該成了?!?
“知道了?!?
夏千帆點頭,坐在小木凳上輕晃蒲扇。
琴娘抱著夏清寧入內(nèi)休息,斜倚著不久就泛起困意,腦袋一點一點的。
赤腳大夫瞧見,道:“那邊還有張竹床呢,平日只擺了點雜物,清理清理,夠你們一家睡一晚了。”
琴娘猛然回神,聽到他這么說,趕緊道謝:“多謝大夫?!?
赤腳大夫只是擺擺手,囑咐了等藥熬煮好后給丫頭喝下,便自己溜溜達達的去休息了,似乎小郡主的病已經(jīng)穩(wěn)妥。
眾人這才放心。
半個時辰之后,夏千帆進來給小郡主喂藥。
一小碗湯藥見了底,琴娘也帶著兄弟倆將另外一張寬大的竹床整理好。
竹床頗大如同土炕似的,他們一家人擠一擠還是能休息的。
夏千帆小心的給小郡主掖了掖背角,確認小郡主的額頭沒有那么燙,才安心的跟著家人和衣躺下。
他們奔走一天一夜都沒好好休息,現(xiàn)在一躺下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夜。
琴娘夢見地窖里都是濃煙的場景,驚夢醒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娘,想吃肉包……”夏文翰正一只手搭在哥哥的胸口上,睡得肆意妄為。
琴娘聽這熟悉的聲音,總算理智回籠了些,又親了親夏清寧,才起身去看小郡主的情況。
一碰額頭。
滾燙!
她驚得跳起來:“千帆,千帆醒醒——”
“怎,怎么了?”夏千帆聞聲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抓了衣服就習(xí)慣的往身上套。
夏清寧和哥哥兩個人也被吵醒。
夏清寧眨巴眨巴眼,就見爹娘一起沖出去,將赤腳大夫叫進來,赤腳大夫一拍大腿:“我的老天爺!白天好端端的,怎么夜里滾燙起來,白天的藥喂了嗎!”
“喂她吃下了,沒灑出多少。”
“那不能夠……哎呀,白日里吃了那么多藥,晚上總不能再吃那么多藥,對孩子身體不好,可這要再燒下去,就算不死也要變成癡兒了!”
赤腳大夫更是急的跺腳,忙找出旁邊的醫(yī)書翻看,是否還有其他的解決之法。
眾人正急。
夏清寧心頭一跳。
書里寫小郡主有一次差點兒生病斃命的劫難,會不會是應(yīng)在這次了!
吃藥降溫不管用,就物理降溫么,冷冰冰的井水裹著帕子往腦袋上一放,涼颼颼的。
夏千帆心頭一跳。
突然想起來,好像之前女兒也說過這個法子。
不過用井水……還是第一次聽說!
他也顧不上解釋,跑到外頭去打了井水,將一塊布巾浸濕,折疊成半掌寬,送到小郡主的額頭上搭著。
赤腳大夫回頭,以為他捧著濕漉漉的紙張進來:“你這是做什么!難不成是帶著什么符水到這,砸我行醫(yī)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