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曜無奈地嘆了口氣,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娘去廟里還愿,給你求了個平安符,之前因為謠的事有些生氣,忘了給你,讓我給你送來?!?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錦囊,里面裝著琴娘求來的平安符,遞到夏清寧手中。
九皇子生怕夏文曜又提起令人尷尬的話題,趕忙說起朝中的趣事,轉(zhuǎn)移他的注意。
夏文曜何等聰慧,一眼就看穿了九皇子的小伎倆,他選擇看破不說破,配合著九皇子的話題聊了起來。
夏清寧看著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大哥和九皇子相處得這么融洽,真是太好了。
就算我離開京城,也不用擔(dān)心大哥會遇上麻煩,爹爹會孤立無援。
九皇子聰明又能干,和他交好,爹爹和大哥肯定不會有事。
夏文曜在聽到她心聲的瞬間,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凝固,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剛被拋卻的疑慮瞬間涌上心頭,夏清寧提到九皇子時滿是贊賞,甚至還篤定九皇子會和他們父子和諧相處。
九皇子為何會如此?
二人之間……
夏文曜越想越覺得驚慌,腦海中的猜測讓他坐立不安,他匆匆站起身來。
“清寧,平安符我已經(jīng)送到了,大哥還有些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話一說完,他便腳步匆匆地離開,速度之快,就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追趕他一樣。
夏清寧回過神來,剛想開口說些什么,一抬眼對上九皇子若有所思的目光,不禁一頭霧水。
“九皇子,你為什么這樣看著我,難不成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
“沒有?!本呕首邮掌痣s亂的心思。
“清寧,黔州地處偏遠(yuǎn),百姓對禮教知之甚少,管理起來十分不易。”
“朝中官員沒人愿意前往,你為什么想著離開京城去封地呢,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是有些想法?!毕那鍖幦鐚?shí)說道。
在九皇子面前,她向來坦誠相待,兩人都有著遠(yuǎn)超年齡的成熟心智,她從不敢小瞧九皇子。
見九皇子主動詢問,夏清寧便將自己大致的想法和盤托出。
她打算去黔州培育棉花,如果成功,百姓便能人人穿暖。
黔州雖然偏僻、地廣人稀,但并非不能種植作物。
若能根據(jù)當(dāng)?shù)氐臈l件,找到適宜種植的作物,改善百姓的生活,他們自然就不會成為所謂的“刁民”。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窮”字惹的禍!
九皇子聽后,頗感意外,認(rèn)真琢磨起她所說的話。
與此同時,夏文曜來到琴娘的房間,將今日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琴娘聽聞夏清寧對九皇子的心思,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她回想起過去夏清寧的種種反常表現(xiàn)。
初見九皇子時,夏清寧就處處維護(hù)他,那時九皇子還有些癡傻,尚未恢復(fù),可夏清寧卻誠心相待。
等九皇子恢復(fù)后,兩人又被皇上委以重任,朝夕相處。
這相處的時間一長,就算夏清寧年紀(jì)尚小,但難保不會生出別樣的情愫……
琴娘越想越害怕,她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地看向夏文曜,“老大,你確定沒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