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琦月臉色也是難看的很:“我爹說世家的人都是老狐貍,非到勝券在握或者是萬不得已時(shí),他們不會鋌而走險(xiǎn)?!?
“而且前些時(shí)日我進(jìn)宮時(shí)還聽阿寧說,世家雖然跳的厲害,但是她還是能壓得住他們,只要睦南關(guān)大捷陛下能從南齊歸來,自然就能讓世家的人消停,可是如今……”
她緊擰著眉毛,年輕漂亮的臉蛋上滿是憂色。
沒了剛才跟惠王府親信對罵的張揚(yáng),她握著拳心低聲道:
“阿寧說,世家是蝗蟲,見了血就不會撒手,他們最擅長得寸進(jìn)尺,一旦退了就會被他們逼得步步退讓,如果不是陛下真出了事情,就算我們被惠王抓了,她也不會下詔讓權(quán)給惠王。”
讓權(quán)容易,收回來難。
更何況還是一群貪心不足的人。
文信侯夫人自然也是明白這個(gè)道理的,聲音也是有些低沉:“世家的人向來謹(jǐn)慎,就算惠王沖動(dòng)梁廣義他們也不會,如果不是真拿到了什么確切的足以要挾皇后的東西,他們是斷然不會直接逼宮造反的。”
崔少夫人張了張嘴滿臉晦暗:“所以陛下真出事了……”
能夠要挾皇后的,除了遠(yuǎn)在南齊的蕭厭還能有誰?
三人都是沉默了下來,哪怕是性子最為好強(qiáng)沖動(dòng)的錢琦月也是垂著臉沒了那股子銳氣。
崔少夫人緊咬著嘴唇,臉上煞白至極。
文信侯夫人見狀有些不忍,剛才崔家這位少夫人雖然說的含糊,但只觀她明明是世家的人,卻同樣被抓了過來,而且下手的人也沒朝著她留情就能知道,她和她母家兄長幫著皇后娘娘做的事情恐怕是和世家利益背馳。
若是皇后娘娘占著上風(fēng)也就罷了,可如今陛下出事,皇后更是被世家之人拿捏。
她這個(gè)“背叛”世家投敵之人,恐怕不會有好下場。
文信侯夫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眼下這種情況,文信侯府她夫君有兵權(quán)在手,錢家錢寶坤握著戶部錢氏一族勢大,惟獨(dú)崔少夫人,她本就是外嫁女,“唆使”母家投奔皇后失敗隨時(shí)可以被舍棄,她母族恐怕也不一定會為了她跟惠王他們對上。
而崔家這邊,她背棄了其他世家,擅自跟皇后合謀,崔氏宗族那邊恐怕也會趁機(jī)奪權(quán),舍棄她以保崔家周全。
崔少夫人可謂是進(jìn)退無路。
文信侯夫人見她幾欲昏厥的模樣,有些不忍地輕聲勸道:“你也別太擔(dān)心,皇后娘娘最是重情義,而且你母家也不在京城,如今皇后娘娘與惠王他們各有質(zhì)子在手,她不會讓他們傷害你,也定會想辦法保你?!?
錢琦月也是出聲:“君姨說得對,阿寧只是一時(shí)妥協(xié),她手里還有京中兵力,只要她開口保你,無論是崔家還是其他人都絕不敢傷害你?!?
崔少夫人臉上勉強(qiáng)撐出笑:“我自是信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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