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避免著普通人,去找牢里的犯人,但他說不行?!?
“后來,他就讓我守在這,說每一年都會有仙門弟子進來歷練,只要我趁機把一些人引過來,不用很多,每年有四五個根骨好的,有天才之稱的就可以。”
聽到這里,四個人的表情已經(jīng)維持不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說,其實從始至終,要我們仙門弟子命的,就是仙門中人?”
多諷刺的一件事啊。
因為他知道論道大會的具體時間,也知道每個人都會落到什么地方,所以才會每一年都會有不能回去的人。
他們以前是以為,那些歷練不成功的,運氣差了點,遇到了意外,但也算是為民鎮(zhèn)妖了。
可現(xiàn)在竟然告訴他們,這里最大的邪祟,就是他們仙門中人刻意養(yǎng)出來的!
四個人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
尤其是紫薇兄,他愣愣的看著自己手上的佩劍,險些道心自毀。
是秦晚適時的托了一把他的佩劍,聲音淺淡:“即便是仙門中人,也會有貪念,不然那些魔修們是怎么來的?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事是把他找出來?!?
雖然之前紫薇兄已經(jīng)說過,那個神像看上去和“魏瀧”的師叔,也就是正陽山的玄霄大師相似,但是這并不能作為證據(jù)。
因為這位玄霄大師和別人不同,他甚至不像是那天去虛明山的那兩個長老,處處強勢,就擺明了要瓜分虛明山的機緣。
而玄霄大師,不僅為人和藹還德高望重,在仙門人中的聲望極高。
這些弟子們都很尊重他。
尤其是除了虛明山之外的修道弟子,其他仙門的,簡直對他是一臉的崇拜。
同樣都是師尊,玄霄大師和別人完全不一樣。
所以那四個人才會接受不了。
“是要把人找出來。”紫薇兄呢喃著,又去問新婦:“你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嗎?”
新婦搖了搖頭:“不知道,那位的法術(shù)我看不透?!?
秦晚一臉淡定:“樣貌看得到看不到已經(jīng)無所謂了,畢竟既然是仙門眾人,也能易容成別人的模樣,不過還是能縮下范圍,讓你看不出法術(shù)的,各仙門屈指可數(shù)的也就那些個,怎么壓樣也要是師尊級別的。”
這一句,秦晚沒說錯。
那四個也認同,因為這么復(fù)雜的陣,又能控制這種等級的邪祟,不是快要正道飛升的師尊們,根本做不到。
他們對看了一眼,心情都有些發(fā)沉了。
來之前騙他們說是來降妖除魔,找機緣的。
來了之后,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仙門的一個根本不想讓外界知道的秘密。
仙門師尊,居然冶煉厲鬼邪祟,驅(qū)使其去殺人,殺的還是同門。
“他圖了個什么啊?!弊限毙志筒幻靼琢耍骸盀槭裁匆鲞@些事!明明已經(jīng)能正道飛升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少年,這時掀了掀眼皮:“或許就是因為不能正道飛升,他才把主意打到同門之人身上,我之前讀到過一些相關(guān)記載,修道之人身隕之后的靈氣和機緣,是最利于修煉提升修為的,最重要的是可以延長壽命。”
“雖然仙門中人對比我們這些凡人來說,已經(jīng)活的更久了,但要是想正道,就要經(jīng)過天問心,天雷渡劫?!?
“可天雷渡劫也是仙門之人最怕的,隨便劈一劈,就能減去十年道行,更別說是壽命,所以當(dāng)需要時,用修道之人死后的靈氣來滋補自己,會事半功倍,也能守住命?!?
這些話,他是說給秦晚聽的。
“仙門之人慣有的手法罷了。”
秦晚沒多大的反應(yīng),是因為她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這也不難猜出來。
倒是紫薇兄臉上一僵,又在那傷心了:“慣有的手法......”
仙門到底還有什么,是他們相信的。
最讓人覺得后背發(fā)涼的是,做這些的人,可能是來自正陽山,但也有可能是他們師尊…
四個人齊刷刷的打了個冷戰(zhàn),互相都對看了一眼。
他們很清楚自己,確實根骨不錯,都是各仙門第一批點招上去的。
可再一仔細想想,是有人特意這樣做的,就是為了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他們,吸他們的靈氣。
今天一整天,紫薇兄內(nèi)心世界都變了,他無法面對新婦。
是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對方說不是假的。
可作為普通弟子的他們能怎么辦呢?
其中一個弟子甚至是好不容易才被選出來上山的,全村都以此為榮,他壓低了聲音,將這句話問了出來。
“即便都是事實,我們沒權(quán)沒勢,也不是門派里最受寵的,我們能怎么辦呢?”
“說出來,誰信?”
“就算相信,他們真的會為了我們處理一派師尊?”
秦晚看向?qū)Ψ降哪?,就知道他能說出這些話來,就已經(jīng)很難得了。
她很清楚,不能以自己的生存條件,去要求別人。
于是,她手指碾過神像碎渣:“可能是沒人信,但不說就永遠不會有真相?!?
紫薇兄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幫她。
秦晚笑笑道:“這件事和我虛明山算的上有關(guān)系,我來問?!?
四個人紛紛一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秦晚倒是干脆:“這小鎮(zhèn)上肯定還有其他神像在,拿個好的過去,好認人?!?
說著,她回過眸去:“麻煩你也跟我走,你是人證,見了面,或許你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秦晚這句話說,是對著新婦說的。
新婦一頓,臉上劃過了驚喜,但很快,她又靜默了下來:“我是不能離開柳鎮(zhèn)的,我要生生世世在這里,魂魄也不得安寧,除非我和對方的契約消散?!?
“本來確實要那樣,但我們有外掛?!鼻赝碚A苏Q?,意有所指。
外掛?那是什么意思?幾個人紛紛不解。
秦晚哦了一聲,指了指自己旁邊事不關(guān)己的少年:“我們有他。”
被指的少年,很慢很慢的抬了下眸:“姐姐?”.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