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哄小孩似的話,叫裴遠羞紅了臉。
任曦卻悄悄朝他眨眼,“看吧,我就說你會被夸的。”
吃過午膳,裴遠要去城外莊子上看看秋末的田地,任曦驚喜道,“正好任家有好幾處田莊呢,里頭還養(yǎng)著一窩兔子和狍子和鹿,咱們一起去抓!”
“小曦,皇……小公子是去辦正事兒的?!?
“是辦正事兒啊,在田地里抓狍子,不也可以看田嗎?”
任夫人氣得要來擰她的耳朵。
蘇棠見裴遠也有些意動,道,“便聽任小姐的,先去看看田莊,再去抓狍子吧。”
“好耶!”
“你個孽女!”
任夫人氣得牙癢癢。
任曦還無所覺,高高興興邀請裴遠上了馬車,帶他直奔田莊而去。
江絲絲也想去,奈何腳上的傷不允許,只能眼睜睜看著裴遠離開。
打發(fā)了表面平靜,內(nèi)心暴躁的江絲絲離開,天牢那邊終于傳來了消息。
“庸王妃剛生下的孩子因為服用的劑量小,已經(jīng)被太醫(yī)救了回來,只恐怕日后會留下后遺癥,此生身體都不會太康健了。而庸王妃,已經(jīng)亡故?!?
蘇棠震驚,“她給那個剛出生的嬰兒也用了藥?”
趙鳶都覺得殘忍,更別說容螢和蘇棠這樣已為人母的。
蘇棠原本都給那孩子找好了可靠的養(yǎng)父母,只等遠遠送出城,隱姓埋名,此生他都不會回到京城,只做一個平凡的人。
“江絲絲此人,恐怕做皇妃也不大合適?!?
庸王妃夫婦于江絲絲和皇室來說,都已經(jīng)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她仍然能夠下此狠手,等她入了宮,不必想,但凡是她認為絆腳石的人,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裴遠還小,肖太后又急于掌權(quán),江絲絲的氣焰只會一天比一天囂張,到時候,后宮又是另一個煉獄,而前朝也勢必受其影響。
“可肖太后很看重江家,看重江絲絲,不讓她做皇妃,太后也不會答應(yīng)。”
“我會想辦法。”
蘇棠送走容螢跟趙鳶后,低調(diào)的去了天牢。
到時,韓柳雀的尸身已經(jīng)被收斂好了。
蘇棠看著美眸緊閉的人,死亡來得太匆忙,甚至死前都來不及說上一句話。
一旁的獄卒已經(jīng)抬來了薄棺。
按照規(guī)矩,庸王已經(jīng)被大晉皇室除名,所以韓柳雀也不能葬入皇家陵園,能給一口薄棺埋葬,已經(jīng)是恩典了。
看著韓柳雀被抬走,蘇棠去看了眼那小孩,喂了一粒小小的藥丸到他嘴里,而后讓人抱走了。
處理完這里的事,蘇棠從天牢出來,正好跟裴樾撞了個滿懷,差點摔倒,好在裴樾及時伸手扶住她。
“王爺?!?
蘇棠站穩(wěn)行禮。
裴樾輕抿著薄唇,看她一眼,而后與她擦身而過往地牢深處走去。
蘇棠瞧著他的孤寂的背影,嘴角淺淺翹起,問,“王爺,晚上侯府備了飯,你要一起來用晚膳嗎?”
裴樾腳步一頓,又聽蘇棠道,“皎皎念叨了一天爹爹,也不知今兒能不能見到。”
說罷,蘇棠不等他回答,便走了。
蘇棠知道,裴樾一定會來。
而她要做的,就是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