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樾嫌棄的看他一眼,“十年后,本王便要帶著王妃去游山玩水,不會再替你收拾爛攤子。”
裴遠第一次體會被噎的感覺,一時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
裴樾跟他說了發(fā)布海捕文書的事。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不知……”
“意味著你回宮后,就可以準備太上皇的喪事了?!?
裴樾淡淡說著,裴遠卻猶如晴天霹靂,呆立當場。
可皇家親情,素來就該如此淡漠,不是嗎?
裴遠忍不住朝裴樾看去,裴樾已經起身走了,逆著光,身影如長劍一般,高大威嚴,充滿了不可冒犯的尊貴,也有阻擋一切的安全感。
裴遠笑了笑,將藥一口喝了下去。
大雨一停。
裴樾就率先回了京城,清剿李氏一族和庸王的余黨,有肖太后作證,李家無話可辯。
但這一次,裴樾并未牽涉不相干的人,就連李家,也只處置了直系,旁系的李家子弟,只是貶做庶民,三代不許科舉而已,沒有濫殺任何一人。
其他人因此安下心來。
不久,蘇棠回京。
回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趟隆家,認厭娘做了義妹,冊封為七品鄉(xiāng)君,其母亦受榮膺,受封七品誥命夫人。
厭娘拿到圣旨時,一向從容的女子,居然雙手發(fā)顫。
“不高興嗎?”蘇棠問。
“多謝王妃?!?
厭娘胡亂擦了眼淚,擠出一個笑,“既然王妃在這兒,我便求王妃幫我做個見證。”
蘇棠看著隆家,除了隆多以外其他人勉強的神色,猜到是什么,點了頭。
厭娘回身,朝隆家人行了禮,道,“即日起,厭娘自立女戶,改隨母姓,從今往后,厭娘與隆家,再無半點關系,隆家供養(yǎng)厭娘這些年的飯菜銀錢,隨后,厭娘會如數(shù)奉還?!?
“厭娘,你……”
“我替父親答應你?!?
隆多站了出來。
隆家其他人看著雖然不出聲,但明顯站在厭娘一邊的蘇棠,也不敢冒著得罪的風險強留一個厭娘,到底是答應了。
但在厭娘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契書讓隆家人簽時,隆家?guī)孜环蛉说哪樳€是黑了黑。
不過,到底是簽下來了。
簽好契書,厭娘更加誠摯的朝蘇棠行了一禮,并真心道,“王妃,以后厭娘愿意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有任何事,只管讓人來吩咐一聲,厭娘絕不會不答應!”
“希望不會有叫你赴湯蹈火的事了?!?
蘇棠輕笑。
厭娘一愣,也跟著笑起來,是啊,希望不會再有之前那樣兇險的事了。
京城其他人,該罰的罰,該賞的賞,總歸是沒蘇棠什么事了,她又繼續(xù)開始了無所事事給裴樾繡衣裳的日子。
時間一眨眼,又過去兩個月。
阿圓和清風的婚事,終于熱熱鬧鬧的辦了,蘇棠作為證婚人,不敢喝酒,酸酸甜甜的橘子水卻喝了不少。
“好熱鬧啊?!?
烏蘭礙著蘇棠坐著,自從幾月前那場動亂后,烏蘭就格外愛黏著蘇棠,但凡有空,就來攝政王府呆著,跟滿府的人都混得熟了。
烏蘭感慨,“要是能早些抓到庸王,就徹底安心了。”
這時,千里之外一戶農家,庸王狠狠打了個噴嚏。
“沒事吧?!?
“沒事,先敲門吧,今晚我們得借住一宿?!?
庸王說完,敲開了門。
給了銀子,農家主人自然熱情款待。
但庸王不知道的是,這戶農家同時還款待著另外一家人,而他們看到庸王幾人出現(xiàn)時,臉就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