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鳶交給她一封信,“這是與我們有過合作的各個漕運、馬幫里比較友善的,我早給他們打過招呼,你拿著信去找他們,他們會幫你?!?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蘇棠將信收下。
趙鳶萬般不舍,但前路遙遙,時逢亂局,誰也不知道前路是平坦還是坎坷,只能做好了決定就不回頭的走下去。
送走趙鳶和束修,蘇棠轉(zhuǎn)身回了小別院,并陸續(xù)將虞落和蘇念溪幾人,全部都安排了出去,身邊只留了無處可去的清風(fēng)。
接下來幾天,楚王都的動作漸漸多了起來,圣教的人死的越來越多,加上太子楚臨重病不出,民間人心惶惶。
在這樣的氣氛中,楚皇的壽辰終于到了。
這次壽宴大辦,普天同慶,籠罩在楚王都的壓抑氣氛,終于散去。
蘇棠坐在梳妝臺前,任由裴樾替她描眉。
“王爺會描嗎?”
蘇棠擔(dān)心,生怕他給自己描出兩條大粗眉毛來。
裴樾專心眉筆,看著緊張的她,彎起笑,繼續(xù)描繪。
沒多久,才拿給她一面小鏡子,“看看?!?
蘇棠鼓起勇氣看去,嗬,居然畫得很漂亮,一雙細細彎彎柳葉眉,讓她的丹鳳眼顯得更加有神。
“真好看?!?
蘇棠左瞧瞧右瞧瞧,十分滿意,“要是王爺日日有空給我畫就好了。”
裴樾拿過一旁的華簪替她簪好,輕笑,“好,那就日日為你畫?!?
兩人對視,都知道此刻的恬淡溫馨有多難得。
“王爺,王妃,時辰到了,該進宮了?!?
“走吧?!?
裴樾握住蘇棠的手,往外而去。
謝千機跟在裴樾身側(cè),道,“今天凌晨開始,楚王都外就已經(jīng)被重兵把守住了,我們想要離開楚王都,不可能光明正大了?!?
“本王自有安排,你只需要在城外接應(yīng)便是?!?
“我是擔(dān)心你?!?
謝千機作為多年的老朋友,不滿又擔(dān)憂,“我知道你因為先皇后的死而生氣,可是靖王殿下,勿要螳臂當(dāng)車,至少在楚王都,楚皇都是絕對的權(quán)威,是你靖王無法撼動的大樹,一切從長計議才是上策?!?
“本王從長計議了十幾年?!?
裴樾淡漠的看向遠處華麗的楚皇宮,“謝千機,這將是本王唯一的機會?!?
唯一接近楚皇,親手為母后,為上一輩的恩怨,為他這十幾年來的壓抑做個了結(jié)的機會。
蘇棠抓緊了裴樾的手,“王爺,什么唯一的機會,你們在說什么?”
蘇棠知道今天裴樾打算在宴會上揭開楚皇的真面目,但看謝千機的臉色,怎么好像是裴樾要當(dāng)場刺殺楚皇似的?
“嬌嬌,等本王來找你?!?
“什么?”
蘇棠不懂,卻被裴樾帶著上了馬車。
剛到馬車上,裴樾便抱住了她,然后點了她的昏睡穴。
“王爺……”
“本王很快就會來找你?!?
裴樾說完,謝千機已經(jīng)黑著臉帶著一個戴著跟蘇棠一模一樣人丨皮面具的女子進來了。
人丨皮面具看似方便,但做不了表情,且只能維持一天,且制作起來耗費昂貴,所以一般沒什么人用,但不代表千機閣做不出來。
只是謝千機沒想到,會用在這里。
人丨皮面具上了馬車,蘇棠也被戴上另一張人丨皮面具,叫人抱上了另一輛馬車,直奔城外去了。
裴樾拿起斬風(fēng)劍,又成為了曾經(jīng)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
今日這壽宴,必有一個人死,不是他,便是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