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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沒在靖王府留多久就先回去了,惹得裴樾一個(gè)人在書房悶坐了好一會(huì)兒。
云嬌來時(shí),裴樾正冷著臉寫著信。
大冬天,書房光線有些暗,云嬌看不清裴樾寫了什么,只好垂著眼捧著茶上前,“樾哥哥,你該歇會(huì)兒了。”
“嗯?!?
裴樾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繼續(xù)寫他的信。
待云嬌走近,他已經(jīng)寫完收尾,疊了起來,叫杜若拿著送去給謝千機(jī)。
云嬌心如鼓擂,就在裴樾筆墨收尾的那一瞬,她看到了一行字——‘已有人尋到國璽,約好今夜三更,城外五里坡交易?!?
“還有事嗎?”
裴樾問她。
云嬌忙委屈道,“樾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對嬌兒這么兇?”
裴樾揉揉眉心,“你到底有何事?”
“嬌兒還從未逛過京城的大街,所以想出去買些東西,樾哥哥,你能陪嬌兒去嗎?”
“讓杜若跟你去便是?!?
裴樾道。
云嬌看他雖然不耐煩,卻依舊包容著自己,水盈盈的眼睛里滿是笑意,乖巧應(yīng)下便出去了。
她一走,本該離開了王府的蘇棠便折返了回來。
“樾哥哥,嬌嬌也想出去逛逛?!碧K棠故意刺他。
裴樾尷尬的僵住,好笑的把人拉到懷里,“你明知本王是與她演戲,還要來嘲笑本王?!?
“王爺演技倒是不錯(cuò)?!?
“嬌嬌。”
又氣又無奈。
蘇棠在他懷里樂夠了,才道,“你說今晚五里坡,咱們能釣上什么魚?”
“晚上便知道了?!?
裴樾想帶著蘇棠完成溫泉之約,歸德侯府就來了人。
阿圓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快成銅墻鐵壁了,“小、小姐,咱們回吧。”
蘇棠看著裴樾黑得不行的臉,樂得哈哈大笑,拖著阿圓飛快跑了。
裴樾嘆氣,早知道,就該讓大皇子遲點(diǎn)死了,省得耽誤他婚期。
夜幕很快降臨。
冬天的夜,猶如墨倒入水,眨眼的功夫,就濃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城外五里坡。
破舊的涼亭佇立在荒野之中,涼亭角上,掛著一盞燈籠,勉強(qiáng)照亮這一小塊地方。
風(fēng)吹動(dòng)涼亭后的竹林,發(fā)出窸窸窣窣的細(xì)碎聲響,將黑夜中的腳步也遮掩了過去。
謝千機(jī)提著劍,小心的踏入涼亭。
等了沒多久,一個(gè)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便提著一個(gè)小東西來了,走到?jīng)鐾ず?,還十分大方的打開裹布,露出了里頭四四方方雕刻精致的東西。
——烏孫國璽。
但凡見過的人,都不會(huì)認(rèn)錯(cuò),那千真萬確,是真國璽。
謝千機(jī)剛要伸手去接,潛伏在這夜色中的刺客便迅速出手了。
刀光劍影,步步殺機(jī)。
而涼亭里,就謝千機(jī)和那交易的人,刺客志在必得。
偏在這時(shí),周圍燈火一亮,靖王站在那火把之下,薄涼吐出一個(gè)字,“殺!”
這是一輪沒有任何懸念的捕殺。
不多久,四個(gè)刺客被拿下。
“王爺,刺客自盡了?!?
“嗯?!痹缌系綍?huì)如此,所以裴樾也沒叫手下的人留活口。
但當(dāng)這四人臉上的黑紗被扯開時(shí),裴樾的心,還是忍不住猛地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