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就是,裴樾晚上抽空來見蘇棠,剛進(jìn)門,蘇毅就來了,冷著臉客客氣氣的把他請了出去。
之后,更是海棠苑的門都不得進(jìn)。
蘇棠哭笑不得,安慰裴樾,“王爺,我這是小風(fēng)寒,沒什么大礙,很快就能好了,等好了我再去尋你?!?
蘇毅看著女兒一副跟裴樾親昵信任的樣子,又急又悔,把海棠苑看守得更緊了。
如此幾日,裴樾連蘇棠的衣服角都沒見著。
裴樾開始苦相思,蘇棠卻難得能心平氣和,跟蘇毅談了心,父女兩關(guān)系一時間,又回到了從前。
大雪過后,蘇棠的燒終于退了。
屋子里的炭火噼啪燒著,蘇棠歪在暖榻上,把這幾日不得空看的消息一一看完,挑出兩張有意思的來。
“沈云軒出城了?”
“是?!毙》焦ЧЬ淳吹拇怪X袋,“前不久離開的,奴才本想讓人跟上去看看,結(jié)果接走他的人都是會功夫的,奴才怕暴露,就沒敢跟了?!?
蘇棠不解,“庸王怎么會此時讓沈云軒離京呢?”
沈云軒掌握前世記憶,就算他多疑謹(jǐn)慎,應(yīng)該也跟庸王吐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雖然現(xiàn)在被廢,可依舊有利用價值,按庸王的性子,不應(yīng)該會把人放走才對。
這事兒一時半會想不透,蘇棠便放在了一邊,拿起另一個消息。
“皇后想叫李霞光殉葬?”
“對?!毙》阶屑?xì)道,“就是淑妃替韓柳雀辦完宮宴的那晚,皇后娘娘求了皇上,說大皇子地下孤單,想讓李姨娘去地下陪葬。”
蘇棠滿意的笑起來,李霞光雖名聲盡毀,卻依舊是李家的嫡女,是太后在膝下養(yǎng)大的心肝肉,叫李霞光殉葬,無疑是要打李家的臉。
打李家的臉,那就是打淑妃,打太后的臉。
“不知道淑妃這次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疼不疼?!?
“必然是疼的。”
小方跟著笑道,“聽聞皇上雖沒同意殉葬,卻發(fā)話,這幾日就要送李姨娘去為大皇子守靈,終身不得回了?!?
這就是半點臉面也不給庸王了。
蘇棠胸口那團(tuán)火氣,這才消下去了些,吩咐冬杏,“去備馬車,我們?nèi)タ纯窗⑿?,對了,繞個路,順道接上容螢?!?
冬杏應(yīng)下。
謝侯和謝宵寒雖然還潛逃在外,但朝廷對謝家的追捕令已經(jīng)出了,蘇棠并不擔(dān)心謝宵寒會出現(xiàn)在京城。
去密宅接了容螢后,兩人便直奔謝千絮的府邸。
謝家在城南買了一處小宅子,謝千機平日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不?;貋?,謝府里便只有謝千絮和幾個粗使的下人。
聽聞蘇棠過來,謝千絮早早叫人把暖閣燒得熱乎乎的。
不過三人一見面,蘇棠因風(fēng)寒裹著厚厚的大氅,容螢因孱弱也裹得嚴(yán)實,而以前總一身單衣的謝千絮,此刻也因內(nèi)力全失,不得不披上大氅。
相視一笑,謝千絮先灑脫道,“沒了內(nèi)力正好,我以后再不用早起習(xí)武了?!?
“棠兒醫(yī)術(shù)這么好,一定可以替你養(yǎng)回來的。”
容螢失了記憶,反倒露出她溫柔又活潑的一面,“若是養(yǎng)不回來也沒關(guān)系,棠兒說,我手上有好多的銀子,我給阿絮多雇幾個護(hù)衛(wèi)?!?
“是這個道理。”
蘇棠老神在在的說。
謝千絮笑開,從未覺得心上這么輕松過來。
三個少女湊一堆,聊點心聊話本,甚至還頗大膽的聊起京城里長得好看的男子,樂了一下午,天色將晚,蘇棠才帶著容螢要告辭。
誰知剛走出謝府的門,兩個酒壇子直接在她們腳邊砸開,里頭刺鼻的液體直接濺了蘇棠和容螢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