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心慈細細看著她的臉色,察覺到什么,輕笑,“聽聞公主也在找此人,我已將他交給了靖王殿下,怎么看公主的模樣,還未見過他一般?”
“難道,靖王殿下沒打算告訴你么?”
蘇棠看向翁心慈,瞬間就捕捉到了她眼中難掩的妒忌。
翁心慈剛想遮掩,又停住,事已至此,她何必再遮掩。
對,她是妒忌蘇棠!
論出身,論樣貌,她都不比蘇棠差,甚至品行,在外人看來,還比蘇棠好些,憑什么她放下自傲,甘愿為側(cè)室,靖王還是讓她嫁給了他的表弟?
他為何要這么羞辱她!
蘇棠轉(zhuǎn)過身來,緩步朝翁心慈靠近,危險的氣息直逼而來。
“永寧公主,你想干什么?”
皇后開口,皇帝也皺眉朝這里看過來。
蘇棠腳步停下,淺笑,“沒什么,只是想恭喜翁縣主而已,聽聞你冊封公主,即將嫁去楚國,從此山高水長,愿意一路風順?!?
翁心慈眸色一黯,蘇棠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
蘇棠的腳步不算快,但心卻一點一點沉下來。
裴樾為何要瞞著她?
又為何,會讓翁心慈幫他。
她抿起唇角,剛出來不遠,就看到了正被大臣們簇擁著說話的裴樾,裴樾似乎也看到了她,兩人目光短暫相接后,他朝她的方向走過來,半路卻被人攔住。
裴樾耐著性子停下來,半個月不見,他原本可以忍耐。
可如今見到了,他積攢半個月之久的思念便如潰堤之水,他要去找她!
但等他打發(fā)了攔路的官員,再抬頭,已經(jīng)不見蘇棠蹤影。
“王爺,皇上還在等著,我們先過去吧?!庇腥说馈?
裴樾沉沉半晌,隨他們離開。
不遠處的假山后,阿圓看著主動離開的蘇棠,“小姐,靖王殿下就在前頭,我們不去行禮嗎?”
“不去?!?
蘇棠可沒忘記今日滿月宴的真正目的,她是來殺琴娘的,她沒必要把裴樾卷進來。
“走吧,該去辦正事了?!?
秋初氣候涼爽,滿月宴便設(shè)在了行宮湖心島上,此處湖泊近千畝,走過蜿蜒湖上的九曲回廊,可觀湖水淼淼。
琴娘就在這廊橋邊,看掠過的白鳥。
她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不用想也知道是被排擠了。
不過讓蘇棠懷疑的是,怎么連她貼身伺候的金穗和余媽媽也不見蹤影?
這一絲疑慮,很快被琴娘的聲音占據(jù)。
“你娘還在時,就說過,若是死了,她想化作這水鳥,自由自在,不被束縛?!?
琴娘眼底壓抑著火,看向蘇棠,“可惜,死了就只能永遠埋在地底,腐爛成泥?!?
“你一個覬覦他人人生、求而不得便用齷齪手段設(shè)法去毀掉的人,不配提她?!?
蘇棠的直白,讓琴娘臉色微變,“看來你是全都知道了,蘇棋把她知道的都告訴了你?!?
蘇棠抓住她的手,“你為什么這么狠心!”
“你不是知道了嗎?我覬覦她的人生啊?!?
琴娘沒急著甩開她的手,輕笑,“不過你想對我毒死我么?”
蘇棠剛抓住她時,她就感覺到了手臂上輕微的刺痛,她知道蘇棠擅用銀針。
“可惜,你是毒不死我的?!?
琴娘笑著收回手,“因為我也有很出色的大夫,他的解毒丹,可以解千百種毒,棠兒,我今天肯來,便是特意讓你來消氣的。”
“今天你不但羞辱了我,還給我下了毒,你消氣了嗎?”
明明一副長輩關(guān)愛晚輩的語氣,卻充滿了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