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卻一笑,又從懷里摸出了雙小一號的鞋來,罵道:“俺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的,所以呀,俺也給你做了一雙,你穿穿看!”
鐵蛋接過了鞋來,也欣喜萬分,連聲道:“太好了,謝謝春妮姐!”當(dāng)下也不顧其他,脫下腳上那雙已經(jīng)破得不成樣子的鞋子,一雙臟腳胡亂地在腿上蹭了蹭,真得試起了這雙鞋來。
但是張義卻有些臉紅起來,將這雙鞋塞進了自己的隨身包裹里。
“你試試看呀!”春妮卻有些不滿意。
“不用試了!”張義推諉著道:“上回你給我做的鞋就挺合適的,這一次也不會錯的!”
見張義執(zhí)意如此,春妮也只好道:“好吧,你要是穿著不合適,回頭跟俺說一下,俺還可能改!”
“嗯!”張義點了點頭,卻是有意無意地看向了徐小曼,徐小曼依然扭過頭去,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整編十一師又回到了駐馬店地區(qū),張賢的整編十一旅依然回歸駐馬店北面的遂平,就好象原來一樣,又仿佛是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但是,睢杞會戰(zhàn)的結(jié)果還是布告了下來,蔣**親自下令嘉獎在這次會戰(zhàn)中戰(zhàn)功卓著的黃伯韜將軍,并給他頒發(fā)了一枚青天白日勛章,這枚勛章也就是代表著國軍的最高榮譽,而黃部以下的許多將領(lǐng)也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表彰。除了黃伯韜部外,邱雨青的第五軍也得到了上面的嘉獎,便是連劉汝明、孫元良的雜牌軍也不同程度地得到了表揚??墒?,在嘉獎令里,唯獨沒有提到從南面進援而來的胡從俊所率的整編十一師等部。
表面上,胡從俊對于這個嘉獎令不以為然,但是張賢卻知道,他其實心里很是在意,只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許多的擔(dān)心他不便說將出來。而在張賢的心里,何嘗不在打著鼓,從這份嘉獎令中,也許就可以看出將來整編十八軍的走向。
還不等大家從睢杞之戰(zhàn)中回過味來的時候,一封調(diào)令又讓胡從俊有些坐臥不安起來,這封調(diào)令是由國防部派發(fā)出來的,卻是調(diào)整編十一師的副師長**去青年軍第二零九師任師長,這個青年軍二零九師此時正是衛(wèi)戍南京的部隊,準(zhǔn)備調(diào)到臺灣整訓(xùn)后再拉回國內(nèi)的戰(zhàn)場。
接到這封調(diào)令,再一次令胡從俊不滿起來,在整編十一師里,**副師長也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一直隨著十一師成長起來的骨干,他早有意讓**接任整編十一師的師長。當(dāng)下,胡從俊以他的個性,繞過了國防部,直接給蔣**去電,請求免去他所兼職的整編十一師的師長之位,而專心任職整編十八軍軍長,所遺的整編十一師師長之職,請求由副師長**升充。
胡從俊的這封發(fā)給蔣**的電報很快便有了回文,這一次蔣**聽從了胡從俊的建議,同意了胡從俊辭去整編十一師師長一職,把這一職務(wù)由副師長**來出任,同時那個青年軍二零九師師長選由他們充任。
**的任命很快便下達(dá)過來,他也應(yīng)召去了南京,晉見蔣**。依往常的慣例,所以師長以上的將領(lǐng),在升任前都會得到蔣**的召見,以示信任。
在**升任為整編十一師的師長之后,胡從俊又給整編十一師的其他將領(lǐng)作了調(diào)整,王元靈升任為整編十一師的副師長,同時兼作一一八旅的旅長。
**在離開整編十一師去南京述職后,過了一個星期才回到駐馬店,大家都紛紛過來道賀,張賢帶著副旅長吳華以及參謀長潘揚也一并前來,客套的話說了不少,同時慰勉的話也說了不少,楊師長又請大家吃了頓飯,眾人才盡情而歸。
但是,在眾人離開后,**卻將張賢、王元靈與徐海波這三個旅長留了下來,三個人也只以為這是楊師長新任,所以要與他們說些私底里的掏心話。畢竟,楊師長一直是他們的長官,當(dāng)初他們當(dāng)營長的時候,**正是他們的團長,此時也算是老部下,老長官,沒有什么可掩可藏的地方。
果然,開始的時候,**與三個人說了些客氣的話,無非是將來還需要大家?guī)鸵r,希望與大家能夠繼續(xù)合作愉快,然后又說了些往日的故事,大家嘻笑一回,誓一回,聊得倒也非常投機。
可是,到最后,**卻將話題一轉(zhuǎn),向他們談起了這次去南京述職時的情景。
“這一次去南京,見到了蔣校長,他也問了我們整編十一師的許多情況,我也具實地回答了,但是卻有一件事,令我著實得不安!”**這樣地道。
王元靈、張賢與徐海波三個人互相對視著,有些不明白,還是徐海波當(dāng)先著問道:“師座,到底是什么事?”
**看了他們一眼,道:“在晉見校長的時候,我把我們整編十一師的情況如實地講了,也講了我們的困難,比如說后方的糧彈補給遠(yuǎn)遠(yuǎn)跟不上!”
“這是實話呀!”王元靈點頭道:“那么校長怎么說的呢?”
**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這種事自然不是校長來辦的,他也知道我們的困難,所以會提出來給國防部研究?!?
徐海波卻是不屑地道:“研究研究!真要是等國防部的那幫人研究出來,只怕我們就是被共軍吃掉了!”
張賢拉了他一下,告誡著:“老徐,這種牢騷以后還是不要發(fā)了!”
**與王元靈都點了點頭,徐海波有些臉紅了起來,但還是點了點頭。
**接著道:“當(dāng)校長問到官兵士氣的時候,我鼓起勇氣向他道,我們整編十一師在校長的領(lǐng)導(dǎo)下,全體官兵是團結(jié)一致的;對上面的指揮也是堅決地服從;對任務(wù)的執(zhí)行更是全力以赴,奮勇當(dāng)先;這幾年來,我們整編十一師還沒有發(fā)生過大的失誤,還請校長放心!我也就剛剛說完,哪知道蔣校長卻稍一躊躇,然后馬上聲色俱厲地來責(zé)問我?!?
“哦?”三個人都不由得一楞,徐海波連忙問道:“校長責(zé)問你什么?”
**又是一聲苦笑,這才道:“他說,有人向他報告,說整編十一師對群眾的紀(jì)律很不好,要我負(fù)責(zé)整頓!”
三個人又是一怔,徐海波不由得罵了起來:“這是哪個王八蛋告的黑狀?呵呵,我們整編十一師的紀(jì)律不好?嘿嘿,那么整編國軍里就沒有紀(jì)律好的部隊了!”
王元靈與張賢了一著頭,徐海波說得倒沒有錯,在對群眾的紀(jì)律上來講,他們都十分得坦然。
**也道:“是呀,我也覺得有些冤枉,所以馬上追問著:‘校長,整編十一師對群眾的紀(jì)律不好,不知道校長是聽誰說的?’”
“校長是怎么說的?”
**搖了搖頭,道:“他什么也沒有告訴我,當(dāng)時他聽了忽有所悟,馬上對我和顏悅色起來。我還想追問他,但是英國駐華大使要回國述職,要見他,我也只好退了出來!”
張賢想了想,道:“校長顯然也知道向他說這話的人可能別有用心,所以才會有所悟,不過,他肯定不會告訴你是誰在他面前說的!”
**與王元靈、徐海波同時點了點頭。
張賢接著道:“我們整編十一師歷來是國軍嫡系中的王牌部隊,加上陳長官的愛護,以及官兵們享受上的優(yōu)待,許多友軍都很妒嫉,就算抓住了一點來中傷,也是難免的。呵呵,我們國軍其他部隊對民眾的紀(jì)律不好,這種事多得很,也不見到誰會通報到校長那里去。呵呵,蔣校長對我們整編十一師一向十分倚重的,我想不會為這么一件小事所干擾,師座也不要過于放在心上!”
眾人都點了點頭。
話雖是如此得說來,但是張賢的腦海中又印出了胡從俊當(dāng)初跟他講過的話來,看來,的確是有人在蔣**的面前講了不少整編十一師的壞話,其實針對的應(yīng)該就是胡從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