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還是要盡早撤的好!”李副旅長此時也不由得道。
錢雄風看了他一眼,十分果斷地道:“便是要撤,也要把敵人趕出陣地,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有時間從容而退!”
劉政委與李副旅長愣了一下,同時點了點頭。
“老李,你帶一個連的人去支援一下五十九團,我?guī)б粋€連去支援五十八團,一定要把敵人搶走的陣地奪回來;老劉,你在這里坐鎮(zhèn),天黑后如果我們還沒有回來,那么你帶著旅直先撤!”錢雄風命令著自己的兩個副手。
在這個時候,已然沒有工夫再去爭執(zhí)什么了,劉政委與李副旅長同時點了點頭。
白京生帶領著三十一團剛剛奪下那個無名高地,根本沒有想到要來部署,因為他們的前鋒已經(jīng)進入了敵人的第二防線,哪里想到這些解放軍卻是孤注一擲,又從里面反攻過來,發(fā)動了逆襲,還沒有等他站住腳,便被對手趕出了陣地。而對方也緊跟而來,再一次搶占了這塊高坡。
白京生越打越覺得窩囊,馬上整合部隊準備發(fā)起第二次的沖鋒。
“團長,旅長來了!”一營長李文義向他報告著。這個李文義原是三十二團第一營的副營長,在前不久剛剛被張賢升任到三十一團來任第一營的營長。
白京生連忙過來見張賢,此時他也已然一身的鮮血,仿佛是從地獄里走了出來。
“白團長,你這仗打得太毛了!”張賢批評著他。
白京生愧疚地點著頭:“是呀,旅座,要是剛才我安排人在那個高坡上部置兩個機槍火力,敵人肯定不會這么輕易地將那個陣地又奪了回去!”
張賢也點了點頭,不由得嘆道:“這些共軍看來還是很頑強呀!”
“是!”白京生也有同感,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來,對著張賢道:“對了,旅長,我剛才看到了那個**錢雄風,他帶著人從后面猛沖過來,我這才有些猝不及防!”
“錢雄風!”張賢哼了一聲,他早就知道這個二十旅的旅長是他,不過從心里面講,這個錢雄風也算是有點本事,能夠兩次打退三十一團強有力的攻勢,已然很不容易了。
“天馬上要黑了,我們必須要加緊時間把敵人打垮!”張賢告訴著自己的團長。
“我知道!”
“如果天一黑,敵人肯定會逃跑的,我們的友軍還沒有從西面堵上來,我真得很擔心呀!”張賢又悠悠地道。
白京生道:“旅座,敵人并沒有要逃跑的樣子呀,不然,他們也不會如此地狠命地反擊了!”
張賢卻搖了搖頭,非??隙ǖ氐溃骸澳悴恢厘X雄風那個人,他很會掩藏自己的真意,要不然也不會在我身邊潛伏如此之久,令我蒙受奇恥大辱!”
白京生愣了愣,他是整編十一師的老人了,當然明白張賢所說的是什么,卻不便過多地安慰,當下斬釘截鐵地道:“請旅座放心,我一定會在天黑之前攻下敵人的陣地!把敵人打垮!”
聽到白團長如此回答,張賢點了點頭,同時問道:“這一次你準備怎么來打?”
白京生想了一下,道:“這一次我們?nèi)绻f再從正面進攻肯定還會受阻,我準備把三個營全部投上來,還是運用老戰(zhàn)術(shù),用一個營正面佯攻,兩個營從側(cè)腰夾擊!”
張賢點了點頭,同時告訴他:“梅占元的戰(zhàn)車營總算趕到了,我讓他這個戰(zhàn)術(shù)營協(xié)住你們攻破敵陣!”
“哦!這樣那就太好了!”白京生大喜過望。
張賢又叮囑了白京生幾句,這才讓白京生再去布置,但是他并沒有回轉(zhuǎn)旅指揮部,還是有所擔心,想了想,轉(zhuǎn)身對著身邊的熊三娃道:“三娃,你去跑一趟!”
“去哪里?”熊三娃問道。
張賢道:“你傳我的命令,讓陳大興馬上帶著警衛(wèi)營,趕往西面的半樓一帶設伏!”
“去那里?”熊三娃很是不解:“那邊離著這邊的戰(zhàn)場還有一段距離呢!”
張賢點了點頭,還是把自己的擔憂講了出來:“我們整編十一旅兵力不夠呀,三十二團雖然已經(jīng)成功地在東和南面包圍了敵人,卻沒有足夠多的兵力對敵發(fā)起進攻;胡軍長帶著一一八旅還沒有趕過來,而整編第十師說有一個團已經(jīng)快到了這邊,可到這個時候還沒有進入戰(zhàn)場,我們也聯(lián)絡不上他們。如果錢雄風夠機智的話,馬上放棄陣地,向西逃遁,我們只怕會是雞飛蛋打,只能得到一次小勝,還不能將之全殲!”
這么多年打下來,又經(jīng)張賢如此一說,熊三娃已然明白了張賢的心思,他是想全殲錢雄風的二十旅,當下又有些擔心地道:“只怕陳大興的警衛(wèi)營人太少,也擋不住敵人的西逃吧!”
“只要能攔上一攔,或許就能夠爭取到時間!”張賢悠悠地道。
在戰(zhàn)場上,時間就是勝利!熊三娃自然明白這一點,沒有再問下去,帶著張賢的命令,騎著馬向旅指揮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