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奴軍副帥陳錚向撫順城發(fā)起總攻的戰(zhàn)報傳遞到張大帥主營,而張平安此刻快速瀏覽完急報后就批了三個字“知道了”,他隨即將這份急報放在一邊。破奴軍主帥張平安最近心情不好,他為進攻遼東準備的大殺器“白磷彈”被漏網(wǎng)的蒙古騎兵給全部摧毀。三日前,被打散的蒙古騎兵四處流竄躲避破奴軍斥候的追捕,他們在寒冷的冬季不敢生火做飯。饑寒交迫間攜帶的干糧又吃完了,這幫蒙古騎兵隨即變身草原馬賊到處尋找食物。沒成想破奴軍進攻遼東采用的是“三光”政策,野外幾乎是看不到一個活人。被逼無奈的蒙古騎兵只能重新聚集,向著老家科爾沁逃命。事情有時就那么巧,這支二千來人變身馬賊的蒙古騎兵碰到了破奴軍輜重隊。
按照以往習(xí)慣,蒙古人是不敢主動招惹破奴軍輜重隊。這是因為破奴軍輜重隊往往有重兵保護,蒙古騎兵在科爾沁南部遇到的破奴軍輜重隊有五百輛運輸箱車,護衛(wèi)騎兵更是達到了二千有余。破奴軍這么龐大的輜重隊,蒙古騎兵即便是有上萬人一般也不敢去招惹。然而,任何事都有例外,已經(jīng)快成為草原馬賊的蒙古騎兵只想著吃口飽飯,數(shù)百里內(nèi)又沒有別的人家可以搶劫,為活命他們只能是拼一把??茽柷叩赜蚴沁@幫蒙古人的家鄉(xiāng),他們多年生活在這兒熟悉每一個放牧山谷和草原牧場。帶隊的蒙古軍官死在了破奴軍追兵手中,帶隊的頭目是靠鐵血鎮(zhèn)住了其他馬賊上位,因而這些馬賊頭比靠身份上位的蒙古軍官更能打仗。
一千多馬賊先是分成十余小隊遠距離襲擾破奴軍輜重車隊,引誘破奴軍護衛(wèi)出擊。特別是在黑山峽谷這里,蒙古騎兵利用熟悉的地形暗藏在山頂用火箭襲擊輜重車隊。“白磷彈”最大的弱點就是怕火和高熱,一旦一發(fā)“白磷彈”被引爆隨即形成連續(xù)反應(yīng)。很快整個輜重車隊陷入火海之中,有經(jīng)驗的破奴軍馬夫和護衛(wèi)立刻丟棄箱車逃往上風(fēng)口,躲避白磷彈毒性極大的煙氣。破奴軍跑了蒙古馬賊以為撿了大便宜,這幫馬賊一窩蜂地沖入峽谷在燃燒的車隊中找尋食物。這下好了,蒙古馬賊食物沒找到全部被毒煙熏死在黑山谷。本來破奴軍統(tǒng)帥張平安還指望著這二萬多發(fā)弩炮用“白磷彈”進攻沈陽發(fā)揮大用,沒成想只剿滅了一千多馬賊。
破奴軍本來就想淘汰掉“白磷彈”這種威力大,但使用起來非常麻煩的炮彈,戰(zhàn)前也就為遼東準備了二萬多發(fā)。另外庫存的五萬發(fā)“白磷彈”是保衛(wèi)破奴城之用,張平安根本就不敢動用破奴城保命本錢。在張平安看來,遼東戰(zhàn)場“白磷彈”算是不能用了。好在破奴軍重炮和火箭彈陸續(xù)安全抵達前線,張平安郁悶的心情也隨著陳錚大軍攻占撫順漸漸平和下來。破奴軍攻擊撫順城,張平安倒是沒太多擔(dān)心,畢竟十幾萬破奴軍去欺負萬把人的敵軍勝之不武。唯一讓張平安感覺舒服的地方是,撫順被攻占后大清國可回旋的余地也就被壓縮,最后只能按照破奴軍確定的作戰(zhàn)方略進行戰(zhàn)爭。
只是“白磷彈”被蒙古馬賊毀掉這事兒還是在張平安心中留下一絲陰影,他不由得回想起十幾年前田鵬他們毀掉建奴紅衣大炮這件陳年往事。歷史的輪回有時往往有相似之處,十幾年前努爾哈赤帶領(lǐng)百萬大軍進攻破奴城時,破奴軍也是被壓縮在不大的區(qū)域。那時破奴軍主帥張平安安排田鵬他們在外圍游弋,首先就是要破壞對破奴城威脅最大的紅衣大炮。這回破奴軍進攻利器“白磷彈”被蒙古馬賊無意間毀掉,讓張平安十足的信心打了折扣。就在破奴軍哈刺溫行營大軍攻占撫順城不久,張平安指揮高塔也在沈陽東北修建完成。有了這個指揮高塔,張平安開始和參謀長古新細化最后的軍事布置。
正是張平安心里有陰影,他在安排各戰(zhàn)兵營時格外謹慎,張黎所在右翼更是被張平安親自布置。親兵營杜葉河部被放在最前線,雄鷹營略微向西控制著十余里范圍,劉沖部主力則隱藏在雄鷹營東面一處名叫楊佐村的村莊之內(nèi)。張平安將劉沖火狐營主營假意安排楊佐村東南,使得破奴軍右翼呈現(xiàn)完整的品字大營。即便是建奴經(jīng)驗豐富的將領(lǐng),一般也不易發(fā)覺劉沖大營的虛實。劉沖火狐營特殊的布置,除了右翼主將張黎外其他兩個戰(zhàn)兵營將士都不知道實情,連對外巡查這類差事都由雄鷹營包辦。破奴軍主攻沈陽的前鋒,是親兵營中趙光明部和哈刺溫行營張佑赫部戰(zhàn)象營。特別是戰(zhàn)象營是魯?shù)勉y留下的老底子,戰(zhàn)車多達五百輛還有配合作戰(zhàn)的鬼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