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兒子舉辦的宴席張平安心里總有些異樣忐忑,他在這天早上就接到了情報處和偵緝處城候稟報,張尚德府邸沒有發(fā)現(xiàn)外人。這個消息并沒有讓張平安安心,主要還是偵緝處安插在張尚德身邊的暗探早些時候上報說,張尚德和一個來自大明來的丫鬟睡在一起時間不短,而這個丫鬟還是武天興家里送來的。在大明,像張平安這樣有地位有身份的勛貴,家里成年兒子睡個丫鬟極為平常。但張平安很反感年紀輕輕剛成男人的張尚德,在十六七這個年齡就與女人滾在一張床上。別看張平安不喜歡張尚德,他恨這個來自大明的女人勾引張尚德。其實,張平安心里也清楚,這男女之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張尚德要是能抵擋得住誘惑也不會這么早就上女人。
張平安心里不舒服,其他老兄弟們倒是對張尚德睡女人這事很是欣慰,畢竟張老大十四歲就睡了呂如歌。在他們看來,張尚德還是比他老爹張平安有定力,十六歲成年后才正式睡女人。盡管張平安內心不爽,他還是想在這次宴會上見一見張尚德睡過的女人。喜好八卦的張平安想看看,是什么樣的女人能把張尚德給勾上床。為赴兒子張尚德的宴席,張平安今天穿了件寬松的藍色布袍,光頭上戴著黑色六合紗帽,腰間系了條灰色腰帶看上去很是悠閑。跟在張平安身邊的是十三歲的兒子張尚仁,這個半大的孩子打扮跟父親一樣,唯一的區(qū)別是張尚仁個頭只到張平安的肩膀。
照例,身穿紅色絲袍的張尚德在大門外親迎,并在門外十五丈外為張平安牽馬引路。不知道什么原因,張尚德安排的宴會采用的分席,而不是張平安最喜歡的大桌。張平安獨自就坐**,張尚德和副帥陳錚一桌,其他將領按照官職三人一桌。對于這樣的安排張平安感到極為不舒服,他把兒子張尚仁拖到主桌坐在自己左側,以此來表達內心對張尚德安排的不滿。既然偵緝處和情報處會同近衛(wèi)營護衛(wèi)們將張尚德府邸包圍得滴水不漏,本該貼身護衛(wèi)在張平安身后的近衛(wèi)營協(xié)統(tǒng)錢明榮,也被張平安安排坐入正堂靠后的座位吃飯,這也是張平安表示對兒子張尚德沒有戒心地表態(tài)。雖然協(xié)統(tǒng)錢明榮入座吃飯,還是有十二個帶刀甲士分列正堂四周以防不測。
張平安這人好吃,麻五就算是天天琢磨新菜品,也跟不上張平安的口味千變萬化。因此,張平安來吃飯也主要給自己兒子張尚德一個面子,順便以八卦的心情看一看兒子的小妾長的什么樣子。雖然張平安內心看不慣張尚德懦弱個性,卻沒妨礙他對親生兒子的關心。首先,張平安先是起身向執(zhí)政楊漣敬酒,感謝他多年對張尚德的教導。張平安尊師重教歷來不作偽,他放下身段誠心向楊漣表達感謝讓楊漣感動。隨后,張平安擺起父親的架勢,語重心長地告誡張尚德要學好儒學,為所有破奴軍將領們子弟做好表率。至此,張平安完成了本次宴會的重要主題,安撫圍繞張尚德身邊破奴城文官的意圖。
既然主題走完,張平安很自然需要放松心情,他樂呵呵地問張尚德:“孩子,聽說你最近收了個女人進門,這未來的兒媳婦也該見一見長輩?!?
本來,張平安隨和地與張尚德交流學業(yè),這點得到了楊漣為首的文官們首肯。沒成想這剛剛一本正經的張大帥,一轉臉就暴露出其愛八卦的本色,這變臉太快著實令在坐破奴城文官連連搖頭。好在張尚德這場宴席可稱為家宴,張平安這個做派也有親近兒子的意思,楊漣苦笑著端起酒杯輕酌,暗地對張尚德遞了個眼色,示意張尚德這不是壞事可以順從張平安的心意。張尚德一面派人去叫內房丫鬟,一邊垂腰作揖向張平安介紹這丫鬟來歷:“啟稟父親,孩兒在此事上確有些造次,雖然稟明了母親大人卻未向父親說明,孩兒特向父親告罪!”
正在給身邊張尚仁夾菜的張平安聽罷,抬起頭微笑著對桌前張尚德輕點下顎示意此事無妨,并抬手讓張尚德回座慢慢說。張尚德再次作揖施禮并沒有回座,繼續(xù)說道:“此女子姓仇名畫,老家在大明河南彰德府涉縣,崇禎十二年隨寡娘逃難到了歸化,后被武都統(tǒng)收入府內伺候武蕓娘。去年,蕓娘看望母親時將仇畫送到孩兒這里?!?
這下張平安的獵奇心理得到了極大滿足,此刻他內心極為感慨。武蕓娘就是武天興的三女兒,也是張平安為張尚德定下的未來媳婦。這正主還們過門,就先把丫鬟送來幫張尚德開處,張平安內心感嘆還是大明的福利好呢。只是仇畫這名字差點讓張平安笑出聲,他把“仇”字聽成了“裘”,張平安暗笑這裘畫不就是裘氏(事)嘛,張尚德真可謂白天沒逑事,晚上逑干事!只是張尚德好歹是他兒子,這葷話自然不能說出口。滿臉壞笑的張平安舉起酒杯喝著甜米酒掩飾內心齷齪,一面更加期待著看一看張尚德未來小妾逑事,不對,是裘氏。也就是不長的功夫,一個身穿紅色絲裙婦人高髻身材窈窕的女子步入宴席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