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奴軍水師哨船首次開火就取得了戰(zhàn)果,不但捅開了倭國水師的螞蜂窩,也拉開了今日海戰(zhàn)的序幕。倭國水師進攻的海螺號角在??丈巷h蕩,激昂的戰(zhàn)鼓催促著倭國戰(zhàn)船迎擊強敵。劃槳的倭國水手抬起船槳,身穿黑衣的漿手組頭敲響了調整漿速的手鼓,在漿手號子聲中數百艘倭國戰(zhàn)船開始提速。飛翔的海鷗驚恐地飛向遠方,它們必須逃離這個危險的區(qū)域。天空中海鷗看到清晨的陽光下,數百艘戰(zhàn)船在輕浪中犁出一片白色水花。與倭國數百艘戰(zhàn)船龐大的船隊相比,破奴軍水師數艘炮船也就顯得有些孤獨。
倭國戰(zhàn)船追蹤攻擊的目標很是明顯,在外海上慢悠悠掛著半帆的數艘破奴軍炮船,就是他們今天海戰(zhàn)首先要攻擊的標靶。多次與破奴軍水師交過手的倭國水師將領橫山進一,他深知破奴軍火炮威力巨大,要是不能進入靠近跳幫作戰(zhàn),遠距離炮擊日本戰(zhàn)船根本就不是破奴軍水師對手。在破奴軍“平安”炮船艦長張森看來,倭國的戰(zhàn)船確實不適合海戰(zhàn)。方型的船頭方型的船身,追擊破奴軍哨船還遇到逆風,真讓人有種龜速爬行的感覺。
張森也只能是心里嘲笑一下倭國水師可以,要是他過于驕縱口無遮攔,那么他這個艦長也就當到頭了。年輕的張森早年是張大帥身邊出來的孩兒兵,參加過白山大戰(zhàn)多次負傷而不下前線,戰(zhàn)后在**當了一年多參謀,隨即被調入水師在捕兒魚海訓練。因在先前對倭海戰(zhàn)表現突出打仗善于用腦子,被提升為平字船艦長。這艘以張大帥名字命名的“平安”炮船,是破奴軍水師第一艘大炮船,也是破奴軍水師的驕傲。張森能當上艦長當然不會是泛泛之輩,他看到倭國船向他和“平湖”兩艘炮船撲來,先是下令用艦首雞肋炮向敵開火。
破奴軍水師之所以把船首主炮稱為雞肋炮,就是因為這十斤火炮在實戰(zhàn)中實在是用處不大。多年海戰(zhàn)下來,破奴軍艦首這門威力強悍的火炮,在起伏的海浪波濤中根本就不容易擊中目標。炮船射擊敵船講究的是多火炮概率射擊,一門火炮想擊中一艘移動的戰(zhàn)船,比瞎貓碰到死耗子還難??赡苁沁@幾天“平安”炮船艦長張森只想著打仗,沒用五姑娘給小兄弟瀉火,也就人品爆發(fā)了一次,“平安”船首的雞肋主炮居然擊中了六里外移動的一艘大關船。
十斤開花彈本身就威力十足,又打中的是關船的船首,雙引信的開花彈在穿透關船前船板的瞬間在其船艙內爆炸。開花彈巨大的爆炸撕碎了關船的整個船頭,其沖擊波還炸裂了底密封艙,就見這艘關船在開花彈爆炸后一個趔趄船尾豎起在海面。倭國水手紛紛從高翹的船尾摔入水中。這爆炸來的太突然,在關船后緊跟的一艘小早船沒來得及避讓,一頭扎入了關船即將下沉而又高翹的船底,正在下沉的關船帶著插在肚子上的小早船一起往下沉。這下好,“平安”炮船瞎貓碰到了兩個死耗子,一發(fā)開花彈整翻了兩艘倭國戰(zhàn)船。
看到自己戰(zhàn)船取得的戰(zhàn)果,站在舵臺的張森手拿望遠鏡看了半天,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盡管這個曾經的小白臉想表現出沉穩(wěn),但常年風吹日曬黝黑的臉龐上嘴角上翹還是出賣了他內心地得意。瞎貓碰過死耗子了,就該干干正事了,張森下令前鋒船隊掛滿帆,先向南再向東北轉向。平字好炮船身材比哨船臃腫多了,向南可順風提速,兩艘平字號向東向北逆風行駛必須走之字形方能在逆風中快速行進。
其實破奴軍水師這些航行經驗都來自于南直隸鄭和船隊后人的口述,破奴軍中有許多來自于南直隸的造船工匠,他們雖然很多人是被偵緝處都統(tǒng)領許義安他們給綁架來的,但張大帥真舍得給他們銀子和地位。在奴兒干都司船塢干活的工匠,每家都能分配到倭國奴隸,幾個有手藝的匠師其待遇不比破奴軍千總差。人都是往高處走,在大明地位低下的工匠們,突然地位大幅度提高銀子又多鬼才愿意回去。這些人經常把家傳的一些航海的書籍捐獻給破奴軍水師,幫助水師提高海上航行的技能。
破奴軍戰(zhàn)船采用硬帆和軟帆混合使用,前帆和前三角帆采用軟帆,后兩桅桿采用硬帆。雖然這種造船技法有些另類,架不住實用,正常航行時軟帆效率比硬帆要好一點,但硬帆在逆風航行時船帆轉向容易的優(yōu)勢就明顯比軟帆要強一倍有余。破奴軍能拍板定下這種怪異船型的另類,當然只有為人行事頗為灑脫的張大帥,在張平安看來只要是實用一切皆可為我所用。經過了幾年的摸索,破奴軍在航行時有了自己的規(guī)矩。當然了,這些規(guī)矩雖然與破奴軍軍規(guī)有所不同,也是張大帥親自定下的水師條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