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阿充你去北方營寨傳令!命令女真正紅旗貝勒代善,指揮女真鑲紅旗貝勒岳托,會同女真正藍旗貝勒阿敏、鑲藍旗貝勒莽古爾泰,向破奴軍北方軍營發(fā)起試探進攻,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要攻入破奴軍營寨?!?
但努爾哈赤這個汗令下達到女真北方營寨時,這幾個領兵貝勒頓時炸開了鍋。他們都在猜測曾經(jīng)英明神武的努爾哈赤,現(xiàn)如今發(fā)起了失心瘋。傻子都能猜到草原狐狼在北方大營里有陷阱,怎么他們的大汗就沒看出來?盡管他們都認為努爾哈赤瘋了,但是,只要努爾哈赤沒死,他們沒人敢違抗軍令。至于怎么完成努爾哈赤交代下來的軍令,這里面的學問那就大了去。
最先表態(tài)的是女真鑲藍旗貝勒莽古爾泰,他先是高度贊揚了英明汗決策地英明,然后堅決支持大汗地命令。為保障試探部隊的安全,莽古爾泰表示他將帶領鑲藍旗騎兵主力,在破奴軍軍營北側游弋,保護整個進攻大軍的右翼。同樣不傻的女真正藍旗貝勒阿敏,立刻跳起來高呼努爾哈赤萬歲,他更是哭喊著表示英明汗地命令是他這一生中所見最英明的決定。
阿敏拍著胸脯向大家保證,進攻大軍左翼他正藍旗全包圓了,誰要跟他搶他就跟誰急。這下好了,左右翼都被兩個滑頭給搶完了,進攻的先鋒和主力就只剩下兩紅旗了。好差事被兩個無賴貝勒搶完,代善很是無奈,主攻部隊,他當仁不讓歸了自己,送死的先鋒就留給了兒子岳托。在代善眼中,他兒子岳托不是個好玩意,為當女真鑲紅旗掌旗貝勒,在努爾哈赤眼前放讒,居然把他老子往死里整。
對于那岳托去送死的結果,他們三個老輩子貝勒極為滿意。莽古爾泰再次表態(tài),英明汗努爾哈赤地判斷是準確地!你岳托帶鑲紅旗騎兵盡管往里沖,但凡破奴軍敢動鑲紅旗騎兵一根汗毛,他莽古爾泰就跟破奴軍死磕。岳托一直沒吭聲,莽古爾泰就不是個東西,大話說得漂亮,就沒有一件實在事。你莽古爾泰要去跟破奴軍死磕,你一兵一卒都沒放出來,你跟鬼去死磕。
至于女真正藍旗貝勒阿敏,在岳托眼里就更不是個東西。莽古爾泰好歹說了幾句漂亮話,阿敏在搶到大軍左翼掩護后,就一直不發(fā)一,眼睛直往帳篷頂看,好像帳篷上面躺滿了漂亮地**女人。至于他父親代善,岳托也一陣陣心寒,他岳托可是你親生兒子,代善的意思是巴不得他早點送死。悶聲思考了半天,聰明的岳托也手舞足蹈地夸贊英明汗的偉大,把努爾哈赤陳年爛谷子的光輝事跡講了一遍又一遍,只字不提他鑲紅旗出多少兵馬沖擊破奴軍軍營。
整個軍議持續(xù)到了天黑,女真出擊各旗戰(zhàn)兵陸續(xù)回營吃飯休整,代善帳篷里的軍議還處于對努爾哈赤地歌頌階段。蘇充阿看到這幾個貝勒的表演,越看越無聊。蘇充阿自打進了代善帳篷,就沒吃上一口東西,好不容易這幫貝勒連努爾哈赤兒時調戲隔壁鄰居家母狗的事跡都講了七遍,終于沒啥好講的時候,蘇充阿輕輕地舒了口氣。
沒成想這幫不要臉的貝勒夸完努爾哈赤,又開始夸自己,聽到這幫貝勒爭先恐后地把自個往死里夸,蘇充阿的臉黑得快掉渣了。這幾個貝勒聰明得緊,他們一致認為努爾哈赤犯了糊涂,明捧暗諷努爾哈赤的錯誤決策。蘇充阿不傻,他早就聽出這幾個貝勒不是好東西,要早幾年努爾哈赤身體好的時候,作為英明汗近臣的他可以當面斥責這幾個無恥貝勒。
可如今努爾哈赤身體越來越虛弱,他要是今天得罪了這幾個貝勒,當努爾哈赤撒手西去時,他蘇充阿就會被這幾個貝勒擠兌死。萬般無奈之下,蘇充阿只得硬著頭皮干咳一聲道:“嗯…哼!請諸位貝勒明見,各位對大汗的忠心日月可鑒!不過天色已晚,大汗還在等奴才回去傳話,你們看……?!?
蘇充阿話沒說完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你們無論如何都得給個回話。大汗還沒死,輪不到你們自作主張。蘇充阿的表態(tài),直接把幾個口干舌燥的帶兵貝勒們逼入了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