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山聽到元姚氏天籟般的聲音,直接把他的骨頭都給麻酥了。好在朱正山是個花叢中的老手,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從元姚氏開門迎客就很能說明問題,元永福家人丁不旺,家里只有夫妻二人,一旦元永福生病,家里家外都由媳婦照應(yīng)。朱正山沉下心來,讓家仆把點(diǎn)心交予元姚氏,自己則站在門外默默地等待元永福出門迎接。
朱正山深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盡管元姚氏生有一雙桃花眼,但她沉穩(wěn)的待客方式就說明元姚氏不是個好勾引的婦人。對于勾引良家婦女,朱正山有自己的心得,他是有功名的讀書人,比連秀才都沒考取的元永福自然有天然的優(yōu)勢。而且朱正山對自身本錢有絕對信心,只要今天元姚氏不對他反感,就基本可以勾引到手。他今天不需多說話,用元永福上官的身份安撫幾句,就可以贏得元姚氏的好感,再找?guī)讉€肥差把元永福派往外地,他再找借口送點(diǎn)東西,很快就能把元姚氏收入囊中。
不久,元永福裹著打著補(bǔ)丁的舊棉袍,急匆匆從房里出來,他一見朱正山趕忙下跪迎接道:“朱大人親臨寒舍,小人受寵若驚。朱大人里面請!”
“快起來!快起來!老弟大病初愈何須多禮?”朱正山趕緊上前扶起元永福,親熱地拉著他往屋里走,他從懷里掏出幾個破奴城銀幣,讓家仆去街市上買些吃食交給元姚氏打理。
心懷鬼胎的朱正山進(jìn)屋后,一面感概元永福做人實(shí)誠,一面對元永福家里的清貧嘆息不已。作為從遼東就跟隨朱正山來**的老家仆朱家富,對自家老爺?shù)钠獗粤私獾猛笍?。平常用度一直扣扣索索的老爺,如今大方地讓他去買吃食,九成九是看上元永福的媳婦了。于是,朱家富去買了些熟食,在手籠屜加了些干凈的棉布保溫,送到元永福家,他則帶著幾個轎夫?qū)ち思倚∶骛^對付一下。
朱正山在飯桌上一點(diǎn)沒有上官的架子,很體貼地為元永福布菜。一副把元永福當(dāng)心腹的做派,直把元永福感動地落淚。這頓飯吃了半個多時(shí)辰,朱正山起身告辭,朱正山知道良好的開端就是要拿捏好分寸,元永福夫妻前后腳禮打開房門送朱正山離開??删驮谶@時(shí),元永福家破敗的院門被“哐當(dāng)!”一聲巨響擊碎。元永福被這個巨響當(dāng)場嚇暈過去,元姚氏更是嚇得花容失色,直接躲在了朱正山身后。
朱正山也被巨響嚇了一跳,他從倒地的房門噴濺起的塵霧中,看到了一張囂張又色迷迷的白凈臉龐,此人正是新任錦衣衛(wèi)都指揮僉事許顯純,帶領(lǐng)著幾個身穿飛魚服色的錦衣衛(wèi)沖進(jìn)了元永福家的小院。朱正山與許顯純一照面,兩人當(dāng)時(shí)就楞了一下。朱正山盡管心里發(fā)慌,可他這時(shí)也有些精蟲上腦,如此英雄救美的好事豈能輕易放過。
作為官場老手,朱正山在不知道許顯純來意前不會隨意開口,他要探知許顯純的用意后在找合適的說詞,他沉下心里用眼冷靜地看著許顯純,朱正山身后元姚氏因?yàn)楹ε戮尤蛔プ×酥煺降男浣巧l(fā)抖,元姚氏的這種依靠強(qiáng)者的舉動,更給了朱正山保護(hù)她的勇氣。許顯純看到朱正山在元永福家,當(dāng)下就預(yù)感到有些不妙。
許顯純也是最近才聽說元姚氏的艷名,同樣喜歡玩良家婦女的許顯純,本想著元永福不過是兵部武庫清吏司一個不入流的小小書吏,他帶錦衣衛(wèi)把元永福媳婦搶了玩幾天再送回來,幾日前他找人傳話,三天之內(nèi)讓元永福把媳婦送到許顯純的府上,接連三天都沒動靜,他今天帶人上門,沒成想在這里居然遇到了元永福的上官朱正山。
在許顯純看來,朱正山一個兵部武庫清吏司六品主事,還不值得他許顯純看重。關(guān)鍵是朱正山身后有一個人見人怕的大神大明破奴伯張平安,領(lǐng)教過破奴軍厲害的許顯純當(dāng)然不會輕易地去招惹這個草原狐狼。關(guān)鍵是剛才手下錦衣衛(wèi)囂張地踢碎了元永福的家門,許顯純也看到了朱正山身后的元姚氏,他被元姚氏驚艷的容貌深深吸引。一樣精蟲上腦的許顯純也不想就此退縮,他想把朱正山嚇退了事。
“喲!這不是兵部主事朱大人嗎?大白天的就不顧臉面當(dāng)著下屬的面奸**女,你該當(dāng)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