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康此一出,語驚四座,什么,跟皇太極分而治之?劉毅的嘴角卻浮現(xiàn)了一抹笑容,后世高麗也是分而治之,沒想到竟然要在自己這里提前四百年實現(xiàn)了,應該說成康的戰(zhàn)略非常正確,高麗這個國家,北部是山地,雖然面積廣大,但是可利用的耕地其實不多,主要的產(chǎn)糧區(qū)還是集中在南部,而且南部有王京這樣的大城市,人口稠密,勞動力數(shù)量也比北邊多,并且南邊還有王京漢江天險,只要派出兩個師守住天險和王京,基本上北邊的力量就過不來,皇太極本來就已經(jīng)被青弋軍在遼東打怕了,短期內(nèi)他是不會出動大軍跟自己在高麗決戰(zhàn)的,要知道,在高麗決戰(zhàn)對他更不利,如果是在大明境內(nèi),自己可能還會有所顧忌,擔心讓更多的大明百姓陷入戰(zhàn)火,若是在高麗,恐怕自己可以更加放開手腳跟他大打一場,皇太極八旗軍元氣尚未恢復,幾個旗上次更是被直接打殘,就看看他還能拿的出多少兵力往王京這個坑里填。
劉毅甚至已經(jīng)料到,自己很可能在高麗都不會跟皇太極大打出手,只要自己狠狠的咬他兩口,皇太極估計會自己找上門來和談,到時候自己再提出分而治之的意見,皇太極一定是滿口答應,但是分而治之只是因為青弋軍兵力不足而拿出來的折中方案,等到時機成熟自己絕對不會容忍皇太極繼續(xù)盤踞在高麗,但是那需要時間。
成康依舊在對大家滔滔不絕的說著什么,當然他所說就是劉毅心中所想,眾人一聽,這才恍然大悟,成康說的不錯,用最少的兵力將利益最大化才是根本,而且高麗王室畢竟是大明的藩屬,自然不能將他們?nèi)繗⒘肆耸?,以保護的名義將他們軟禁起來才是上策,既然是大明天兵來幫助他們,相信他們也不會有什么怨,而且即便是分而治之,青弋軍在高麗至少也要保持三個師的兵力,除了在南北分界線布置兩個師之外,肯定還要在耽羅和高麗南部駐扎總計一個師的兵力,隨時策應,水師也要在高麗南部沿海不斷活動,如果皇太極一反常態(tài)攻擊王京,水師和水師陸戰(zhàn)隊完全可以在任何一點登陸,直插他們的后方。
聽完了成康的介紹,大家都是長吁了一口氣,真是一張宏偉的藍圖,誰能想到新軍的下一步戰(zhàn)略竟然是如此龐大,劉毅根本就沒有將眼光放在大明境內(nèi),而是直接瞄準了海外。成康見大家都是一臉震驚的表情,心道,后面還有更大的棋,今天注定要讓眾人合不攏嘴。劉毅站在成康身邊道:“諸位,不要以為軍師的介紹已經(jīng)完了,這還不是重點,后面還有更加重要的內(nèi)容。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知道什么是第一島鏈嗎?”
“什么,第一島鏈?第一島鏈從何而來?”一片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眾人臉上都露出了茫然的神情,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過如此陌生的名詞了,雖然新軍每天都在接受新事物,可是劉毅猛然拋出第一島鏈的概念,還是將眾人給整的頭暈目眩,完全不知所云。劉毅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眾人的反應已經(jīng)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第一島鏈是共和國時期才提出的概念,提前了四百年在大明說出這番話,眾人當然不能理解。劉毅撿起了木棒,指著地圖道:“諸位看一下這張全圖,我們從高麗開始看起,做一個連線,從高麗到倭國,再從倭國到琉球,再從琉球到臺灣,最后到達呂宋,你們看看這條線像什么?”眾人對視了一眼,都督這個問題問的有些莫名其妙,這條線能像什么,還不就是一條線嗎?忽然,戊戌起身道:“都督,末將明白了,這條線像是一條鐵鏈一般將大明給鎖住了。一旦有敵對勢力將這些地區(qū)全部占領,咱們的水師就變成了內(nèi)河水師,他們想從哪一點發(fā)起攻擊就可以從哪一點發(fā)起攻擊?!?
劉毅豎起大拇指道:“不錯,你小子真是長進了,一語中的,本督正是這個意思?!蔽煨珉m然解釋了一番,可是眾人的眼神里還是有些茫然,這是他們的慣性思維在作祟,或者說他們不是后世的人,不能理解失去第一島鏈的痛苦,大明水師自從鄭和下西洋之后一直是稱霸世界,沒有哪一個國家的水師可以跟大明水師單挑,所以他們覺得,這第一島鏈存在又怎么樣,所謂的敵對勢力只是劉毅的假設,不可能有人能擋住青弋軍水師。成康接話道:“看來你們還沒有明白都督的意思,都督更想做的是我們搶先占領第一島鏈,用剛才戊戌的話說,如果第一島鏈在我們的控制下,我們在任何一個點都可以設立基地,大明一旦有變,或者是中軍都督府的管轄范圍有難,我們可以在任何一個點進行支援,不受任何人的限制,只要拿下了第一島鏈,我們就可以俯視大明,整個大明都在我們新軍的監(jiān)控之下,換句話說進可攻退可守,如果真到了事不可為的時候,我們完全可以退到第一島鏈,以圖東山再起。另外,現(xiàn)在大明流民遍地,他們無地可種,可是海外這些肥沃的土地都荒廢在那里,如果我們能實施大移民的計劃,將這些流民移居到那里,給他們活路,你們想想,反過來這些地方都會成為我們新軍的有力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