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儒道:“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駙馬都尉、北中郎將荀羨來了,他為慶賀犬子新婚之喜,攜重禮而來!”
田噲道:“千萬別慌,即然他以禮相待,我們也不能失禮與人!”
蘇儒、陳素、田噲等流民帥魚貫而出,在中門處迎接荀羨。眾人一番寒暄,賓主落坐,荀羨并沒有提及其他的事情,只是道賀,與眾人連連飲酒。
由于冉智和裴弼只是荀羨的隨從,自然無法接觸到核心機密。不過裴弼卻隱隱感覺到了不妙,剛剛開始,這些流民帥接待荀羨雖然禮上有佳,可是明顯帶著疏遠的意思??墒乾F(xiàn)在,態(tài)度卻轉(zhuǎn)變了許多。
裴弼猜測荀羨和這些流民帥一定是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
“少主!出事了”裴弼自從進入晉軍營內(nèi)以來,就改變了對冉智的稱呼,自然而然的稱他為少主。
冉智道:“出了什么事?”
裴弼觀察了左右,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注意他們,就低聲道:“荀中郎與這些流民帥恐怕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
“哦!”冉智突然警覺起來,他喃喃的道:“怪不得,怪不得!”
“什么!”
“哦!”冉智道:“今天我在中院隱約聽到了什么士族出身的語?!?
裴弼腦袋急轉(zhuǎn),道:“這就是了,肯定是這樣,這些流民帥,不缺錢,不缺糧,也不缺兵,他們?nèi)鄙俚闹皇且粋€出身,如果晉朝肯定為他們抬籍,頒給他們士族出身,這些流民帥一定會投靠東晉。不妙,大大的不妙,一旦他們投靠了晉朝,將來我們大魏要想收復(fù)江淮必付出慘重的代價!”
“先生可以確定?”冉智問道。
“怎么還不確定!”裴弼道:“這就是明擺的事情,為什么這些流民帥不投靠晉朝,還不是他們擔(dān)心為東晉士族所不容?一旦他們?nèi)〉檬考?,他們將和東晉士大夫一樣,取得士大夫的特權(quán),不必交稅,可以封萌后代。一旦,讓荀羨集合了這些流民帥,東晉不僅會多出數(shù)萬不弱于我們大魏的精銳部隊,若是荀羨突然發(fā)動襲擊梁郡,我們大魏征南軍皆新軍士卒,戰(zhàn)斗力并不強,我們大魏不僅會丟掉青州、兗州、甚至大部分豫州!”
冉智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屋里徘徊著。冉智擔(dān)心裴弼的預(yù)會發(fā)生,冉智可是非常清楚,魏國國庫內(nèi)既無錢,也無糧,根本無力支撐一場大戰(zhàn)。特別是梁郡上千萬畝良田,若是毀于戰(zhàn)火,魏國就算勉強抵擋住晉軍的攻勢,來年也會陷入糧荒。
“不行,一定要阻止這些流民帥歸附東晉!”冉智道:“不知先生可有妙計教我?”
“妙計沒有,不過!”裴弼道:“險計倒有一個!”
“先生的意思是?”冉智好奇的問道。
“想當(dāng)年,班定遠出使西域時,是夜匈奴使者前來,令西域心生反意。定遠侯當(dāng)下率部襲殺匈奴使者,逼迫西域歸附。今曰之局面,與當(dāng)年定遠侯所遇之局面何其相似?大丈夫生于世上,當(dāng)仗三尺劍,建不世功業(yè)……少主,建功立業(yè),就在今晚。”
冉智一聽這話,熱血一下子沸騰了。如果能逼降這些流民帥,魏國不僅會得到數(shù)萬精銳部隊,而且還可以擴地數(shù)百里,將魏國前線推進至淮河流域。這不僅是為自己賺得聲譽,更可以得到冉閔的賞識。
況且還有一條,自己能招降這數(shù)十名流民帥。這些流民帥就是自己的人,自己在軍中再也不是一無所有。
冉智突然笑了“先生之意,正和我意!”
裴弼一怔,隨即就笑了。他甚至還擔(dān)心冉智不會同意,雖然這么做功勞會大,相應(yīng)的代價也大。稍有差池,將死不葬身之地。要知道此時亳州蘇家堡內(nèi)外可是擁有兩萬余部隊,雖然互不隸屬,但是他們發(fā)起力來,也絕對不是冉智身邊區(qū)區(qū)一屯士卒可以應(yīng)付的。
千金之子,不立危墻。冉智何止是千金之體,他更沒有必要如此拼命。
非常意外,冉智居然同意拼命,裴弼暗暗得意,從此以后,他東宮第一人的位置,再無人可以撼動。
裴弼道:“少主,如此切莫大意,還需要從長計議,方可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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