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倭國人哪里見過什么城池,哪怕冉智在夷州建立的都城修武城,在倭人眼中,這已經(jīng)驚為奇跡了。不過在冉智眼中,這不過是偏遠下縣縣城的規(guī)模,遠遠談不上巍峨。而樂昌再怎么不濟,也是郡縣。
可是倭人也不善長攻城,沒有辦法在這個時期,倭國自己都沒有什么像樣的城池,就連國都,也不過是漢人村鎮(zhèn)級別的建筑。冉元杰倒是無知無畏,還和在倭國劫掠時那樣,數(shù)萬人馬,一聲怒吼潮水一樣蜂擁而來。
這讓樂昌太守驚訝壞了,樂昌太守、都尉非常不解,樂昌城墻雖然不算高大,也不夠堅固,卻不是人可以徒手就是攀登上來的。他們這么做除了送死,還能做什么?
雖然不解,還是下令反擊。如果這個時候,魏國制式裝備仍是弓箭,那么下場肯定可憐,因為剛剛摸到弓箭的人,能射到哪里,只有天知道了(本人試過蒙古弓,三十米靶子,十箭中三,命中不到十環(huán)。)可是弩機是傻瓜式的射擊方向,標尺、望山、目標三點一線,就可以命中目標。
但是到底是新手,一千多只弩箭射下去,只有不到百人被射中。讓樂昌都尉甚至感覺臉上發(fā)燙。
樂昌都尉吼道:“都沒吃飯,瞄準了再射,箭不要錢?。 ?
就在這時,倭人也用倭國長弓開始射擊,倭國長弓弓展幾乎接近一米二,拉力大部分在一石以下,采取竹制,張力有限,威力也小。不過卻射中城墻上數(shù)十人,差點讓城墻上的守軍不戰(zhàn)自潰。
好在樂昌都尉也是打過仗的老鳥,派出親兵充當督戰(zhàn)隊,連續(xù)砍翻了七八名潰逃的青壯,這才穩(wěn)住了陣勢。不過看到城墻上的倭人居然在搭人梯,什么灰瓶、擂石滾木,一股腦的往下扔,砸得攻城部隊狼狽不堪。
這個時候,樂昌守軍發(fā)現(xiàn)這些倭人叫得雖兇,聲勢也非常駭人,卻沒有什么可怕的。慢慢守住穩(wěn)住了恐慌的情續(xù),慢慢的把訓練時的水平發(fā)揮了出來。弩箭再攢射,同樣一千余人的箭雨,居然可以射中二百余敵人了。
這場甚至連流寇都算不上的攻城方式,讓籍破虜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流寇攻城,縱然沒有攻城武器,至少也準備點簡易云梯啊,可是這個冉元杰,簡直就是一個腦殘,把自己的部曲就不當人看,這么消耗,他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攻城作戰(zhàn)有兩種方式,一是破強。即以精銳破精銳,若是冉明在他肯定就會干這樣的事情。以魏國精銳在遠程武器的壓制下,迅速接近敵人的城墻,把迎戰(zhàn)的敵人的精銳打敗,造成敵軍一望見魏軍就害怕緊張的有利局面;二是破弱。那是在沒有把握正面擊敗敵軍主力時候,也要派遣精銳找準時機攻擊敵軍的弱點,破弱造成的效應雖然沒有破強來的震撼,但同樣是破城的辦法。
籍破虜?shù)溃骸斑@些倭奴真是不堪大用,四殿下,要不末將上吧!”
冉裕道:“這都是我們魏國臣民,不要枉殺無辜?!?
籍破虜?shù)溃骸澳⒚靼?!?
接著籍羆直接來到快要發(fā)狂的冉元杰面前,毫不客氣的道:“冉將軍,讓你的人撤下來??纯词裁唇泄コ?!”
冉元杰可不敢得罪冉智身邊的漢人,因為他知道冉智再怎么信任自己,也不會讓自己指揮漢軍。非常不滿,卻只得聽令而行。
隨著如同潮水一般的倭人撤退,這時安北軍的三個精銳步兵營開始出動了。事實上冉裕所部的三個步兵營,也沒有重型攻城武器,但是云梯卻非常容易打造。作為一個以商業(yè)為重的城池,樂昌沒有護城河,甚至為了方便貨物進出,城門也像巨城一樣高大。這樣就增加了防守難度。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籍破虜?shù)降资菍㈤T子弟,他的攻城之法就是選擇了破強。一個部的軍隊踩著鼓點舉著盾牌緩緩前進,而其他四部則如同扇形一樣,緩緩跟進,四個部,四千弩機,向城墻上傾泄著箭雨,讓沒有危機意識的守軍,瞬間倒下一大片。
其他守軍也被壓制得無法抬頭,這個時候,剛剛打造出來,甚至連樹皮都沒有剝掉的一百余云梯,就順利的靠在了城墻上。
籍破虜?shù)溃骸斑M攻,先登者賞萬錢,官進一階?!?
盡管這個時候,魏國百姓收入都非常高了,可是萬錢仍不是小數(shù)目。一萬錢可以買到十六石糧食,足夠一家五口人吃上一年。這個誘惑還是不小的。
樂昌都尉知道拼命的時候到了,他一發(fā)狠站起來道:“反擊!”
然而擊字甚至余音未落,一只勁矢像閃電一樣,灌入了他的左眼,然而勁道不減,直接貫穿了后腦……主將陣亡,哪怕是精銳部隊士氣也會受到打擊,更何況只是一群污合之眾。
看到主將陣亡,樂昌太守頓時嚇得身抖如篩糠。就在這時,那些如狼似虎的安北軍精銳步兵咬著橫刀,飛快的攀登者。剛剛接替指揮的樂昌副尉,甚至連一個命令都沒有發(fā)出,又在剛剛拿到令旗的瞬間被一箭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