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軍令之二,著張溫全軍南下,衛(wèi)將軍張艾,接管洛陽、南陽、襄陽防區(qū)。江南戰(zhàn)事,張溫便宜行事,不必請示?!?
“擬軍令之三,征南石越所部即刻全力南下,原防區(qū)、兗、青、豫三州防區(qū),交給平州刺史冉烽督理。”
聽到這三道軍令,帳中無論是參謀**籍羆,還是眾人皆心頭巨震。他們知道,冉明這是放開手腳徹底大干了。衛(wèi)將軍張艾所部南下,鄴城的防守基本上等于抽空了,調(diào)冉烽南下,這等于把遼東兵力抽出一半。
不過冉明還考慮到北方兵馬不易適應南方氣候,所以才讓他們駐守中原之地,目的是一個適合過程。同時,也是作為全軍預備力量。
冉明的命令雖然簡單,可是**謀部所做的事情可就多了,大軍調(diào)動,所行路線,,各種物資準備,都是他們的事情,正所謂領(lǐng)導動動嘴,下屬跑斷腿,正是此理。
習辟疆道:“陛下,現(xiàn)在天下降之如去,當慎重處之,以防其中有詐!”
冉明不以為然的笑道:“有詐倒不見得,司馬聃有多少斤兩,朕非常清楚。此時大勢已經(jīng)明郎,不是一條區(qū)區(qū)詐降之計就可以逆轉(zhuǎn)的。你要是說,這些投降的人,目的不純,朕是相信的,可是要說他們敢逆天行事,這是不可能的?!?
淮安方面戰(zhàn)事進行得也非常順利,雖然蕭樂子利用西城甕城,挖了一個大坑,一下子坑殺了一千多名魏軍士兵。損失上千人,對于十數(shù)萬大軍的征南軍來說,這個損失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
吃了一次虧之后,石越打得更加謹慎了。魏國各軍的配置其實也不是一樣的,其實無論邊軍還是**禁軍,士兵單兵裝備都差距不大??墒强b備就差了太多。特別是邊軍,他們主要的敵人是對付游牧民族的輕裝騎兵,所以一般不會裝備攻城器械。這次征南軍臨時調(diào)配了大量的攻城器械,像弩炮、八牛弩和火箭彈,可讓晉軍吃夠了苦頭。
憤怒蕭樂子的歹毒,石越也下了狠心,他從四個營中,集中了一萬二千多枚單兵使用的燃燒彈。當天攻擊在太陽快要落山前半個時辰突然停止,城墻上的晉軍還以為魏國疲憊了,就放松了警惕。
然而到了半夜,一百多具弩炮發(fā)射了單兵制式的燃燒彈。弩炮發(fā)射的標準弩炮彈是每顆五十斤重或二十五斤重。射程分別是六百步和八百步之。可用繩索捆綁起來的燃燒彈,每個集束只有十二斤重。這種單兵式的燃燒彈,經(jīng)過模擬測試,射程可以達到驚人的一千一百余步。
窮則思變,在魏軍弩炮的預設陣地上,無法打到內(nèi)城,勉強可以攻擊到甕城,卻損傷不了晉軍的實力??墒鞘桨褑伪紵龔棶敵慑笈趶棿虺鋈ブ螅@個距離限制就沒有了。
夜半正中,晉軍大部分還在睡夢中夢得正香,突然一聲令下,弩炮炮手快速進入陣地,按照事先標注好的射擊單元,進入了快速的密集轟擊。
一萬兩千多枚燃燒彈,就是接近八千斤改進版本的希臘火,這種燃燒彈的威力已經(jīng)非常接近后世的化學燃燒彈了,一萬兩千多顆燃燒突然炸開,點燃了淮安城中的大量房屋和草料堆,沒有片刻,大火就燃燒起來。風借火勢,火借風威,短短半個時辰,大火已經(jīng)蔓延了淮安城三分之一的區(qū)域。
淮安城內(nèi),無論是晉軍士兵,還是普通百姓,看到這個大火,都驚慌起來。想救活的百姓和準備夜戰(zhàn)迎敵的軍士,發(fā)生了激烈沖突。特別是全身著火的人,無論是用水澆,還是拍打,都無法熄滅燃燒彈造成的火。那些染點了燃燒彈的人,到處亂跑,無形中就造成了一個個人形火種,把淮安城的大火越引越大。
偏偏這個時候,石越下令對淮安南城門和北城門進行夜戰(zhàn)強攻。司馬晞既要抵抗魏軍的進攻,又要滅火。兩頭無法兼顧,只好和蕭樂子分頭行事。直到天亮時,淮安城中的大火還有零星的燃燒。太陽從東方升起,朝霞染著淮安,猶如在一個個數(shù)百丈高大的元寶上披上了絲綢,煞是秀美壯觀!司馬晞和城中晉軍忙碌了一夜都累了,可就在這時魏軍卻忽然在南門和北門發(fā)出震天吼聲。
甚至不用去問,司馬晞也知道魏軍這是最強的總攻開始了。
忙碌了一夜的晉軍士兵,許多人現(xiàn)在還迷迷糊糊,突然的吼聲,還有震天的爆炸聲,把他們驚醒了。這些晉軍士兵開始在各自將領(lǐng)的驅(qū)趕下,向城墻跑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魏軍對淮安最致命的一擊開始了,石越的養(yǎng)子石良,親自率領(lǐng)一千余敢死隊對開戰(zhàn)至今,從來沒有發(fā)生過戰(zhàn)事的東門發(fā)起了猛攻。嘶聲竭力的驚呼引來了晉軍的匆忙回防,終于有兩百多人匆匆布置成了防線。然而這個時候,東城門卻傳來了一聲響徹天際的巨響。
原來,夜里的燃燒攻擊,真正的目的其實是掩飾挖掘墻基所制造出來的動靜,就在晉軍忙著救火時,淮安東城門被石越用一千多名工兵,挖出了三個三丈方圓的大洞。每一個大洞都塞進了近萬斤火藥。三個相距差不多近一里的爆破洞,三萬斤火藥,差點把東城墻直接推倒。
石良等一千余敢死隊成員,大吼道:“擋我者死!”
“完了,城破了,大晉也完了?!彼抉R晞連死的心都有了。
然而,看到這個情況,蕭樂子卻直接拉著司馬晞道:“快走淮安已經(jīng)不為,現(xiàn)在誰勝誰負,還未見分曉呢?!?
司馬晞倒是愣住了,這個蕭樂子是不是氣傻了。居然還有勝利的幻想,他是哪里來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