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雪醒來的時(shí)候,才七點(diǎn)半。
沒睡夠,頭有點(diǎn)疼。
惺忪的美眸看了眼空蕩蕩的臥室,不禁眉頭深鎖。
那混蛋昨晚沒回家?
也對(duì),他要回家了,肯定一腳把自己踢下床。
慵懶地舒展了下嬌軀,韓江雪又鉆進(jìn)了被窩。
春末夏初,舒爽的氣候太適合賴床了,尤其是賴真床。
掏出手機(jī),打開微信。
那混蛋徹夜未歸就算了,居然連消息也不回。
正要打電話興師問罪,床底突然響起一把電鋸般的鼾聲。
韓江雪嚇得一哆嗦,聞聲爬到床邊一看,紅唇不自主地上翹,差點(diǎn)笑出聲。原來這混蛋回家了,而且就趴在床邊睡覺。
此刻,他正與冰冷的地板貼貼,大半個(gè)身子都鉆進(jìn)了床底。
韓江雪微微抬眸,看了眼亂糟糟的地鋪,這混蛋難道是從地鋪睡到了床底?
韓江雪動(dòng)了惻隱之心,拿起毛毯蓋在張若愚屁股上,正要起床收拾,床底卻傳來一把憤怒且虛弱的嗓音。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睆埲粲拶M(fèi)勁地爬出來,冷酷道?!霸儆邢麓?,我打斷你的狗腿?!?
韓江雪早就被這混蛋恐嚇麻木了,氣定神閑道:“誰讓你回來這么晚?再有下次,我還睡?!?
“給你臉了!”
張若愚縱身而起,準(zhǔn)備家暴。
卻見韓江雪非但不躲,反而直勾勾盯著自己。
眼神中,充滿怪異。
“怎么了?”張若愚被看得頭皮發(fā)毛,抬手摸了摸臉。
好像凹凸不平,跌宕起伏。
“不愧是北莽老兵?!表n江雪憋著笑,唇角上揚(yáng)道?!澳氵@愛國情懷全寫臉上了。我數(shù)數(shù),這一張臉怎么也得有十幾個(gè)五角星吧?”
張若愚魂飛魄散,沖進(jìn)了衛(wèi)生間。
那死鬼老頭凈整些面子工程,連地板都是五角星造型,當(dāng)年要不是賭鬼老媽誓死不從,老鬼肯定得把地板鋪成血紅色。
“要我用口紅給你上個(gè)色嗎?”
身后響起韓江雪磁性的御姐音:“那多神圣?!?
“滾?!睆埲粲逇饧睌?。
韓江雪沒頂嘴,全力憋著笑。
洗了臉,又用力揉了揉,那烙印還是沒下去,張若愚心灰意冷,叼著煙回了客廳。
韓江雪收拾完出來,見張若愚還穿著褲衩背心窩在沙發(fā)上玩手機(jī),不禁皺眉道:“你真要等到下周一才去上班?”
“君子一,駟馬難追?!睆埲粲尥鲁隹跐鉄?,懶洋洋地刷著小視頻。
韓江雪瞪了這混蛋一眼,揶揄道:“你行行好,別糟蹋老祖宗留下來的成語了?!?
張若愚撇嘴,懶得搭理這個(gè)把不想上班寫在臉上的打工人。
韓江雪羨慕地瞥了眼完全沒有思想包袱的張若愚,心情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