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使得程林芳所有說服的話,卡在喉嚨,不上不下。
簡直難受至極。
過了好半晌,程林芳才忍著脾氣,極其壓抑克制地問了句:
“你真的要把事做得這么絕嗎?”
程林芳滿懷希望來的,以為江暖棠就算再狠心。
對邵思妍先前的祠堂思過冷眼旁觀,在這一節(jié)點上,總會顧念點親情,沒曾想——
她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一時間臉上的神情,著實有些繃不住。
悲憤地看著江暖棠,滿眼失望。
換作旁人,興許早就扛不住程林芳的眼神,還會看在這是失蹤母親,唯一親人的份上,退讓妥協(xié),但江暖棠沒有,垂眸抿唇,四兩撥千斤地接話道:
“二夫人重了,沒什么絕不絕,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我至多就只是......”
話到這里,江暖棠略微停頓。
過了好幾秒,方才補充完整:
“順其自然而已?!?
順其自然而已。
輕描淡寫的幾個字,說得程林芳登時煞白了臉色。
她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江暖棠,卻見她的臉上沒有半分猶疑不忍。
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模樣,讓人止不住心慌。
“暖、暖棠......”
程林芳抖動唇瓣,聲音略顯顫抖地出聲喚。
即使是到這個時候,她仍希望,江暖棠能念在那點血脈親情上,網(wǎng)開一面,替邵思妍在席家面前求求情。
她知道,憑借席茂勛待她這個外甥女的親厚,只要江暖棠開口,邵思妍便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