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晉王殿下關(guān)心……”
見晉王情緒上頭,竟演起戲來,姜寧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好了大哥,你還是別情緒激動(dòng)了,這里雖是輕癥營,可病癥傳染可不分輕重,你也不肯戴口罩,感染了可就不好了。”
這晉王,果然別有用心。
宇文訣他們都去勘測河堤了,他卻跑到醫(yī)療營里演戲拉攏人心。
聽到姜寧說輕癥營也會(huì)傳染,晉王臉色僵硬了片刻。
他輕咳道:“無妨,本王早把自身安危置之度外,即便陪百姓們生病又有何妨?”
姜寧嘖嘖稱奇,道:“大哥高風(fēng)亮節(jié),舍身度外,這種精神真是讓人敬佩。”
百姓們面色復(fù)雜,也訕笑道:“晉王殿下真是讓人敬佩?!?
“可不是嗎?殿下多關(guān)心咱們啊……”
寥寥幾句夸獎(jiǎng),晉王心滿意足。
聽到那邊有人重重地咳嗽起來,晉王臉色變了變,道:“四弟妹,本王還得去河堤上轉(zhuǎn)轉(zhuǎn),就先走了?!?
姜寧臉上的譏笑被口罩遮住,淡淡開口。
“大哥慢走?!?
晉王走遠(yuǎn)之后,百姓們才紛紛歸位。
可想到晉王的做派,有人怨氣滿滿。
“他來到云水城這么多天,整日都悶在府衙吃喝玩樂,什么時(shí)候出來露過面?”
“沒錯(cuò)!從頭到尾都不見他,這幾日竟特意換上了粗布衣裳,說自己親民和善,真的以為咱們都是傻子嗎!”
“呸!他本就不在乎咱們這些人的死活,可也見不得咱們敬重凌王凌王妃,才特意來搶功的!”
“哎,對百姓好不好豈在于穿什么說什么?得看他做了什么……”
姜寧給小石頭喂了藥,輕咳了一聲。
“大家只管好好養(yǎng)病,不要亂說?!?
醫(yī)療營里外,魚龍混雜,說不定哪個(gè)就是晉王的眼線。
這些百姓都是勢單力薄,無依無靠之人,得罪晉王對他們并沒有什么好處。
眾人看姜寧的眼神恭敬無比,連聲應(yīng)下:“是?!?
“我等絕不給凌王妃添麻煩!”
河堤。
宇文訣看著寬闊的云水河,以及不存在了的河堤,眉頭緊鎖。
追風(fēng)帶人回來,稟報(bào)道:“王爺,屬下已經(jīng)帶人看過,河堤被沖毀淹沒,要等河水下去一些,怕是還得七日?!?
張之鳴沉吟片刻,緩緩開口。
“七日倒也還來得及,只是如今依然是多雨的季節(jié),只怕再下雨?!?
朱太守面色復(fù)雜,提醒道:“凌王殿下,張大人,下官的老娘說,這兩日必然還會(huì)下雨……”
張之鳴哈哈大笑。
“朱大人也太幽默了,這天晴得多好,眼看著不是有雨的天氣!而且,令堂難道是什么神婆巫祝,否則怎么可能未卜先知?”
張之鳴笑得前俯后仰,他身后的那些人也紛紛奚落地看向朱太守。
“朱太守,虧你還是一方官員,竟連這種話都信!”
“哈哈,早就聽說朱太守孝順,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愚孝!”
朱太守被嘲笑了一通,肥胖的臉頓時(shí)漲紅,尷尬無措地立在當(dāng)場。
心中暗惱。
他平日里和張之鳴也算交好,可張之鳴卻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讓他下不來臺(tái)!
“都閉嘴!”
宇文訣眉頭擰起,視線冰冷地掃過眾人,張之鳴等人立刻噤聲。
他深不見底的黑瞳看向朱太守,問道:“朱太守,令堂說要下雨,可有依據(jù)?”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