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怎么了?”
見姜寧躲在窗后,夏荷不由得有些擔心。
姜寧低聲吩咐:“吹滅蠟燭。”
夏荷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可還是照做了。
蠟燭剛一吹滅,驛站外那人就抬眸往這邊看了過來。
見各個房間都是漆黑一片,那人才放心。
借著朦朧月光,夏荷看向那人。
她目瞪口呆地道:“王妃,那個人似乎是馮驛丞?他在跟什么人說話?”
姜寧唇角掀起冷笑:“不知道,不過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是好事,倒也不必如此鬼鬼祟祟。
夏荷小聲問道:“王妃,現(xiàn)在怎么辦?”
姜寧想了想,道:“你就在房間里待著,我去看看?!?
說著,把頭發(fā)挽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夏荷嚇了一跳,連忙道:“王妃,還是奴婢去吧,萬一有危險怎么辦?”
如果姜寧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險,她第一個不放過自己。
所以,還是她去吧。
姜寧道:“放心,我身手比你要好?!?
說完,她輕手輕腳地下了樓,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夏荷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急忙去了窗邊。
驛站外,馮運和那個陌生人的身影卻不見了。
夏荷揉了揉眼睛再看,方才站著人的地方依然空空如也。
這邊,姜寧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出了驛站,甚至連值守的人都沒驚動。
馮運和那人似乎去了別處,浮土路上能看到兩串人的腳印,以及一匹馬的蹄印。
她唇角勾了勾,循著腳印往外走。
驛站外是一個竹林,還未到里面,就聽到馮運那諂媚的聲音。
“您確定要這么做?如果上面責怪下來……”
另外一個聲音不由分說地訓斥:“即便責怪下來,也是凌王和凌王妃看管不力,跟你一個小小驛丞有什么關系?”
馮運嘿嘿地賠笑,似乎有些猶豫。
“孫侍衛(wèi),可事情畢竟是在小人這里出的,小人好不容易才爬到了驛丞的位置,雖然沒有官職,卻也是個肥差,總不能說丟就丟了。”
那被稱為孫侍衛(wèi)的人沉默了片刻,冷聲道:“如果沒有我家王爺,你能做到這個位置?”
姜寧耳朵豎了起來,眼底劃過冷意。
孫侍衛(wèi)是誰?他們口中的王爺是誰?
這位王爺,又想讓馮運做什么?
馮運嘆了口氣:“您說得對,如果不是和貴妃和二殿下沾親帶故,小人確實做不到驛丞這個位置……”
姜寧鳳眸瞇起,氣得笑了起來。
貴妃和二殿下?那就是郭貴妃和宇文墨了。
這對母子一個進了冷宮,一個軟禁在府,竟還賊心不死。
當真是如打不死的小強般頑強。
孫侍衛(wèi)不耐煩地打斷了馮運:“你既知道,此時就是報答貴妃和二殿下的時候,為何要推三阻四?”
馮運連忙解釋:“您有所不知,凌王手底下的人都是精銳,要想瞞過他們的耳目,燒了糧食和藥材,怕是難如登天……”
姜寧眼底掠過殺氣。
云水城的百姓正在受災,這些賑災糧和藥材不知能救多少人的性命。
可郭妃和宇文墨竟毫無人性,要讓馮運燒毀這些糧草!
不過,倒也算符合她對他們母子的一概印象。
郭妃和郭家人,一向是自私自利,從不顧惜旁人死活的。
只是這次的行徑,未免太過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