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我為什么要后悔呢?”劉興華卻反問著熊卓然,將熊卓然問得張口舌起來。
看到熊卓然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時候,劉興華又笑了一下,對著他解釋著道:“我知道我的作法有些過激了,也沒有得到上面的認(rèn)同。呵呵,不過,我還是感到慶幸的,最少我們省已經(jīng)少死幾萬的人,就算是用我的命去換,也是非常合適了!”
“可是,你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秒!”熊卓然提醒著他。
劉興華點了下頭,對著熊卓然道:“你說得不錯,呵呵,如果說我的作法是錯誤的,那么在把我倒下之后,省里如何也要把我當(dāng)時實施的方針撤銷,并且再回到從前!但是,你也看到了,雖然我這樣,我推行的那些措施卻并沒有被收回,你看,老百姓的自留地得到了保留,我下令停辦的煉鋼爐推倒后就再也沒有燒起來過,還有最直接的,那些貯備糧都還是留在了省內(nèi),救活了不少的人!老熊,其實吧,我也沒有做什么,只是糾正了一些錯誤而已!”他說著,又有些自嘲一樣地道:“你說說看,我糾正了這么多的錯誤,這就好像是打了別人的臉一樣,叫人家下不來臺,他們總要找回來一個顏面吧?所以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他說到最后的時候,忽然就想起了王金娜的說過的這句話來。
被劉興華這么一說,熊卓然仿佛也明白了什么,有些東西就是可以意會而不能傳的,他們只要心里頭清楚就行了。
“對了,老熊呀,這件事也連累了你吧!”劉興華明知故問著。
熊卓然卻是擺了擺手,道:“老劉,你別說得這么不好意思了,我跟你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你受了這么大的委屈都不當(dāng)回事,呵呵,我只不過挨了一通批評,在大會上作了些檢查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劉興華點了點頭,如今這個時候,國家對于軍隊的建設(shè)還是十分重視的,其實一切都是圍繞著國防進(jìn)行,畢竟此時的**政權(quán)還時刻受到威脅,東邊有一直鼓吹著要反攻大陸的臺灣國民黨政權(quán);北面還有原來的蘇聯(lián)老大哥,此時卻成了**集團(tuán)的敵對;而西面,原本與中國**走得很近的印度當(dāng)局,卻又因與中國西藏之間的領(lǐng)土糾紛,最終反目為仇;而南面還有此時正在打得難解難分的越南內(nèi)戰(zhàn),美國人與法國人實際上是穿一條褲子的,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圍堵紅色中國。雖然國內(nèi)的運動此起彼伏地在進(jìn)行著,相對來說,軍隊的建設(shè)還是比較穩(wěn)定的,國家甚至是勒緊褲腰帶地來研發(fā)原子彈,也許就是一種居安思危的態(tài)度吧。
見到劉興華沒有說話,熊卓然又象是想到了什么,問著劉興華道:“老劉,這一次你離開武漢,王醫(yī)生知道嗎?”
劉興華怔了一下,搖了搖頭,告訴著他:“她知道我的情況,昨天還讓張義過來看我,問我什么時候走。呵呵,我害怕送別,所以呀就跟她和張義都撒了一個謊,告訴他們說我要過兩天才走!正好,老熊,你要是見到王醫(yī)生和張義的話,一定幫我替他們解釋一下!”
熊卓然點了點頭,也告訴著他:“其實我也是今天早上才聽到這個消息的,所以連忙趕了過來守在這里,我知道你從武昌那邊過來,一定要路過這里的,要不然,我也見不到你了!”他說著,又有些埋怨地道:“老劉呀,你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不夠朋友,這種事如何也要跟大家知會一聲的!”
劉興華還只是微微一笑,沒有答話,實際上,他的心里何嘗不想要知會大家呢?只是,這種心酸還是不要傳染給別人的好。
看看時間不早了,熊卓然這才站起來,轉(zhuǎn)身命令著身后的那個警衛(wèi),取過來了一件軍用的大衣,送到了劉興華的手上。
劉興華愣了一下,推托著道:“眼見著這天要暖和起來了,大衣也用不著了,你還是帶走吧!”
熊卓然卻道:“老劉呀,我知道你這個人就是這樣,總是那么隨便!猜也猜得到你帶的是什么行李,肯定簡單得不得了!多拿一件大衣又不很重,就算是現(xiàn)在用不到,等冬天的時候也能用上,你那件大衣都破成那個樣子了,早就應(yīng)該換掉了!”
劉興華也明白熊卓然的好意,點了點頭,最終還是收下了。
兩個人在分手的時候,劉興華還是問了一件他一直憋在心口沒有問出來的事,他覺得如今這個時候再不問,可能以后他和熊卓然之間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了。
“老熊,我一直有一件事,想要問你,你可不要跟我說謊,你可要如實地告訴我!”劉興華如此鄭重其事的對著熊卓然道。
熊卓然看著他,問道:“什么事?”
劉興華道:“上一次陳大興回來的時候,我曾經(jīng)問過他熊三娃和于得水的事情,我總是覺得他的話有些閃爍其詞,三娃既然還活著,于得水是不是也還活著?”
熊卓然愣了愣,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來,想了一下,還是對著劉興華道:“你問的這個問題,我也不止一次地問過他,但是陳大興堅持著說于得水已經(jīng)犧牲了;我真得想不出三娃有什么理由會選擇去臺灣?!彼f到這里的時候,不由得發(fā)出了一聲輕嘆,也許有一些恨鐵不成鋼的怨,也許有一些沒有作好父親的自責(zé)。
“據(jù)陳大興說,熊三娃如今在臺灣混得比他好,是嗎?”劉興華隨口問著。
熊卓然點了點頭,告訴著他:“三娃現(xiàn)在是跟著一個叫作張慕白的副司令,當(dāng)他的副官。我也打聽過,但是誰也說不清楚,這個叫作張慕白人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人,很多人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張慕白?”劉興華輕輕地念著,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是在哪里聽過,卻一時間又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