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道:“其實也簡單?!彼f著,對著徐海波一笑,接著道:“如今你的部下們就在這個廟的東面樹林里集合,呂奎安正在給他們訓話,可是他手下的那些土匪們卻是狗咬狗,他忙得不可開交,這對你來說正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從那邊的墻頭跳出去,就是東邊的樹林,我想以你徐軍知的聲望,你那些部下應該還會聽從你的命令的!”
徐海波想了想,抬起頭來看著張賢,還是有些疑慮地問道:“你幫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張賢微微一笑,道:“剛才我已經(jīng)說過,你我的人生目標是相同的!”
“你怎么會知道我的人生目標?”徐海波追問著。
張賢怔了一下,顯然,徐海波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在逼問自己。
不等張賢答話,熊三娃卻忍不住地在門口答了起來:“都是老熟人了,怎么不會知道?”
徐海波愣了一下,不明白熊三娃說的老熟人是指的自己,還是指的面前這個阿水,如果這個阿水也是一個老熟人,那么只能是‘他’了,這個‘他’已經(jīng)讓他當先地想到了張賢。
“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張賢提醒著他,同時也老實地告訴他:“我們幫你重新掌握你的部隊,實際上也是為了我們自己的利益!我們并不希望這些土匪們真得被呂奎安捏合起來,乘著現(xiàn)在他們還是一盤散沙之際,把這些土匪一網(wǎng)打盡,為這里的老百姓解除禍患!”
徐海波點了點頭,卻又問著他:“然后呢?”
張賢笑了一下,他當然明白徐海波這么問的用意,于是道:“然后就不用我來提醒你了吧?”
徐海波也笑了一下,問著他:“然后你們就可以一心一意地來對付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是不是?”
張賢笑著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告訴他:“然后怎么做,那還是要看你自己的決定了!”
“看我的決定?”徐海波有些不懂。
張賢點了點頭,解釋著:“對,看你的!你可以選擇向我們解放軍投誠,這是你最好的出路,**既然說過不追究以往,就肯定會算數(shù)的?!?
徐海波的眉頭又擰在了一起,卻搖了搖頭,問道:“如果我不愿意向**投降呢?”
“如果你不愿意向**投降,那么你以為就憑你這幾百號人,能夠回到四川嗎?那是作夢!只怕你根本就出不了湖南!”張賢十分果斷講著,同時又道:“再說,你回四川做什么?那里如今正是解放軍主攻的方向,你以為憑著宋希濂和胡宗南那點兵能夠擋得住解放軍入川嗎?只怕你千辛萬苦回到四川的時候,那里也已經(jīng)被解放了!”
聽著張賢的話,徐海波不由得呆了呆,實際上,這也是他所最為擔心的。
“你是說我的路只有這么一條嗎?”徐海波已然黯淡了起來。
張賢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終于還是忍不住地道:“不,實際上你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只是這條路只怕走到頭還是同樣的結果。”
“什么路?”徐海波問道。
張賢道:“化整為零!”
“化整為零?”徐海波愣了一下,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卻又有些不舍一樣的搖了搖頭,但還是問道:“你是說要我解散部隊,各自逃命去?”
張賢鄭重地點了點頭:“你帶著這幾百號人,是走不出多遠的;如果大家分散開來,倒還有可能?!?
“可是,要往哪里去呢?”
“云南!”
“云南?”徐海波不由得一愣。
“對!”張賢道:“那里應該是國軍最后的戰(zhàn)場,無論是四川方面,還是廣西方面,敗退的國軍定然會向云南那個方向匯聚,所以說,你要是去四川,不如直接就去云南!”他說著,又有些感慨地長嘆一聲,道:“只是,云南,云之南!最終也還是要被解放的,到時你如果不想投降**,還可以遠走他鄉(xiāng)!”
徐海波楞了半晌,又盯視著張賢看了半晌,卻是搖著頭,問著:“阿水,你不是解放軍,你如果是**、解放軍,不可能會跟我說這些東西?!?
“我是解放軍,但不是**!”張賢淡淡地告訴他,稍稍頓了一下,又道:“而且,我也是當過國軍的一個俘虜兵!”
徐海波越發(fā)得詫異起來,在這個阿水的面前,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就有了一種當初與張賢在一起時打心里往外要服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