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瀅將這一幕看在眼中,衣袖中的指尖,不受控制的收緊。
從幾何時,她也奢望,他這樣的溫柔獨屬于她,可時至今日,奢望終究還是奢望。
看似近在咫尺,實則遠在千里之外。
小謹兒定目望去,恰好瞧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嫉妒,冷冷勾了下唇角:“錦郗!幫我把歡顏與李氏兄弟二人叫進來!”
“好!”墨錦郗雖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卻也沒有多加詢問,轉(zhuǎn)身,行出營帳。
不多會,便領著歡顏等人,折返回來。
北冥莜瞧著她這陣仗,柳眉微微蹙起:“瑾兒!你這是何意?”
“母妃一會兒就知道了!”小謹兒隨口回了句,眸光落與北冥瀅的身上:“北冥瀅!事到如今,難道你沒有什么話,要對本王妃說?”
對上她仿佛掌握了她命運的氣勢,北冥瀅心頭騰升起一股憋悶。
“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什么事,你盡管沖著我來!”北冥瀅下顎微揚,話語沖口而出。
“你確定,你承擔的起?”小謹兒不置可否輕啟櫻唇,眼底冷意漸甚。
“不過是一死……”
“瀅兒!不得胡!”不待她‘死’字話音落,北冥莜厲聲呵斥:“你之前是如何答應本宮,難道都忘記了嗎?”
北冥瀅呼吸一滯。
她之前的確是答應過姑母,待尉遲瑾回來后,會先行放下一時尊嚴,請求她的原諒,爭取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當真的面對她時,她才發(fā)覺,在她這個情敵面前,她根本就無法昧著良心服軟。
哪怕是死,她也想要有尊嚴的死去。小謹兒眸光,從她的身上,轉(zhuǎn)向北冥莜:“母妃!既然她執(zhí)意尋死,兒媳也不好多加阻攔,此事還是原原本本的稟告父皇,讓父皇來定奪;如此一來,既能助她達成所愿,也能為兒媳出一口惡氣,這兩全其
美的法子,豈有不選之理?”
“瑾兒!你先別生氣,瀅兒只是一時糊涂,容母妃再勸勸她!”北冥莜安撫,面上牽強笑意,幾乎要維持不住。
她怎么都沒有料到,事情會轉(zhuǎn)變成這番模樣。
明明之前,是她來求她,結(jié)果現(xiàn)在,搞得卻好像是她這個做長輩的,在求她一般。
“好?。 毙≈攦簺]有意見,一口應下。
歡顏與李氏兄弟二人,聽聞自家主子毫不猶豫的應答,眉頭忍不住打結(jié)。
對于北冥瀅那么一個死不悔改之人,根本就不值得再給她一次機會。
北冥莜沉著臉伸手,一把將北冥瀅扯進角落:“你想做什么?”
“姑母……”“你是忘記,之前跪在本宮面前,苦苦哀求的場景?還是忘記,你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很有可能會賠上整個北冥氏一族的事實?”北冥莜質(zhì)疑,第一次發(fā)覺,自己疼愛了十幾年的人兒,根本就是個不長腦
子的蠢貨。
北冥瀅被她連聲質(zhì)疑,弄得面色有些難看:“我想清楚了,我愿意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連累到其他人!”“你以為,事情真會如你所想的那般簡單,還一人做事一人當?”北冥瀅譏笑,恨鐵不成鋼的提醒她一個不爭的事實:“如果瑾兒只是個普通大臣之女,即便不用姑母出面,她也鬧不出什么花樣來;可她偏偏是北商朝的長郡主,還是被北商朝皇上捧在掌心中疼愛長大的郡主,你以為,一旦你承認,你因嫉妒,而對她痛下殺手,北商朝的皇上,就會放過北冥氏一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