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冥與蕭沫歆在臺階上坐了良久,六只鬼魂才訕訕來遲。
相比于初見時的端正,此時的它們,怎么看,怎么有些狼狽。
“解決了?”蕭沫歆站起身子,順勢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
“那只厲鬼的修為還挺高,害的我們六個老家伙,折騰了好一會,才將它送去閻王地府,臨行前,還不忘大喊著要去告發(fā)我們!”蕭一杰吐槽,順手抓了抓自己有些許凌亂的發(fā)絲。
“送走了就好,我們來說說,接下來的事情……”蕭沫歆不在乎過程,只在乎結(jié)果,而前一件事情解決,那么他們現(xiàn)在,就來解決后一件事情。
沒有拐彎抹角,蕭沫歆直接將第二個條件,與她之前所想好的法子,一五一十細細道來。
“你是說,那庶出之女為了陷害你,不惜動用巫蠱之術(shù),謀害你祖母?”蕭禹面色鐵青,目光直直盯著蕭沫歆,不給她絲毫躲閃或是說謊的機會。
“是!”蕭沫歆不卑不亢,迎上他探視目光:“她做的錯事,不是一件兩件,但若是由我說出,在無憑無據(jù)的情況下,阿瑪不僅不會信,說不定還會認為我陷害手足,但若此事由你們說出,結(jié)果就會不一樣,阿瑪不僅會重視,還會徹查到底,而一旦他著手調(diào)查,定然能查出所有的真相!”
“事情已過去這么久,你為何還要重新翻出?”蕭禹并不覺得,她這么做,只是單純的想要,為她祖母討回一個公道。
“我若說,我這么做,只是想為祖母討回一個公道,你也定然不會全然相信,而我也沒有這么虛偽!”蕭沫歆并不意外它的詢問,畢竟,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此事已過去那么久,本來,我并不打算秋后算賬,對她平日里,有意無意的挑釁與敵意,看在姐妹之情上,只要她做的不太過分,我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這次回鄉(xiāng)祭祖,她卻戳中了我的底線,她明知黛山蕭家祖宅不干凈,還一再挑撥阿瑪,安排我前往,其安得什么心,昭然若揭;而若不是我恰好異于常人,能看見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即便不被你們嚇?biāo)?,怕腹中的孩子,也會因為驚嚇過度而不保,面對她如此黑心的行徑,我不覺得,自己還有再次退讓的理由,只能說,既然她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蕭禹眼底快不可見劃過一抹詫異,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的‘實誠’。
“該說的,我已經(jīng)說了,至于你們答應(yīng)與否,我也不會勉強!”蕭沫歆嘴上雖如此說,但心中清楚,它們必然會答應(yīng)。
不為別的,只因它們身為蕭家的列祖列宗,定然無法容忍,欺師滅祖的宵小之輩,毀了蕭家的一世英名。
“說吧!如何能讓你阿瑪看見我們,并聽到我們說話?”
蕭沫歆會心一笑,清楚,它們是答應(yīng)了:“我擺個陣法,送你們進去!”
“不行!”不待蕭家列祖列宗應(yīng)聲,尉遲冥已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制止她接下來的動作。
時至今日,他仍清楚的記得,當(dāng)初她助他與母妃相見,元氣消耗過量,而陷入昏迷一事。
蕭沫歆茫然眨了眨眼,一時間不知,他為何如此激動?
尉遲冥扣住她手腕的指尖,不由收緊:“今時不同往日,你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不能任性!”
蕭沫歆聞,頓時如同當(dāng)頭棒喝。
“之前忘記告訴你,前些日子我閑來無事,便自己瞎琢磨,結(jié)果琢磨出一個新陣法,能讓鬼魂短時間內(nèi)出現(xiàn)在人的視線內(nèi),只是不知效果如何!”見他面色依舊沉著,蕭沫歆忙抬手保證:“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消耗我的元氣!”
尉遲冥注視她片刻,見她不似說謊,才幽幽道:“若是敢騙本王,你該知道下場!”
蕭沫歆很想頂一句,難不成,你能把我吃了?
但為避免他關(guān)鍵時刻翻臉,蕭沫歆果斷的將這個心思壓下。
自衣袖中取出符紙,麻利的擺出一個小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