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么要說自己很討厭她?
其實是顛倒的吧,她才討厭他吧?
戚盞淮今晚再次失眠,第二天早上很早就起來了。
他洗漱后從臥室出來,路過了嬰兒房,門微微掩著,阿姨在哄小櫻桃。
他敲門進去,阿姨見到他后也是立刻對小櫻桃說:“看看是誰來了啊?是爸爸來了。”
阿姨不知道戚盞淮的情況,所以也就自然的與平時一樣。
戚盞淮走過去,阿姨就順勢問:“要不要抱抱?你很多天都沒有抱過她了。”
戚盞淮的目光落在那個小小的人兒身上,小櫻桃穿著淡黃色的連體衣,軟乎乎的,因為哭鬧,小臉漲得通紅,眼淚掛在長長的睫毛上,看著可憐又可愛。
一種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很陌生,這個小生命對他而完全沒有記憶,但看著她與自己依稀相似的眉眼,又覺得眼前這一幕是如此的理所當(dāng)然。
戚盞淮皺了下眉,低聲開口:“可以?!?
阿姨連忙將小櫻桃遞過去,小小軟軟的身體落入懷中,帶著奶香和溫?zé)帷?
戚盞淮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一種本能般的熟悉感驅(qū)散了生疏。
他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小櫻桃更舒適地靠在他的臂彎里。
說來也怪,剛才還哼哼唧唧的小櫻桃,到了他懷里,哭聲漸漸小了下去,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的爸爸。
戚盞淮下意識地輕輕搖晃著手臂,低沉的嗓音不由自主地放柔,吐出連他自己都意外的安撫:“乖,不哭了,爸爸在?!?
他抱著女兒在房間里慢慢踱步,陽光透過紗簾照進來,落在父女二人身上。
小櫻桃的小手無意識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依賴的姿態(tài)讓戚盞淮心頭最堅硬的地方仿佛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泛起一種難以喻的感覺。
陸晚瓷其實早就醒了,聽到嬰兒房的動靜便走了過來。
她站在虛掩的門外,恰好將這一幕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