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
艾德淡淡地回答。
“我問你的華夏名!”江北急促地問道,“你是杭城哪個家族的,你姓什么,叫什么?!”
面對江北如此態(tài)度,艾德也有些莫名其妙的。
她不由得瞥了一眼江北,“怎么,想要趕盡殺絕?當(dāng)年覆滅我家族的事,你也有參與過?”
這女人的腦洞是真夠可以的。江北眉頭都不禁挑了兩下。
“五年前……我人還在北境當(dāng)兵呢,我哪有心思去滅你家族?”江北扯了扯嘴角。
艾德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我知道?!?
“……”
“我只是逗逗你,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很有意思?!卑抡f著話,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而后又是猛烈的咳嗽了兩聲。
江北眼角抽搐。
連續(xù)地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將心頭的憋悶給壓了下去。
他直勾勾地看著這個女人。
很想說一句……
你知不知道,要是沒我給你的那一小片葉子,你還想笑?你怕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姓沐,杭城沐家,百年前,應(yīng)該也是個很大的家族?!卑卵鲱^看著天空中的星星,淡淡地道。
與此同時。
江北迅速在腦海中搜索著關(guān)于杭城沐家的存在……以及,婚書上中有沒有這個姓沐的女人?
他沒見過婚書中的女人,也談不上化成灰都能把她們認(rèn)出來。
但是!
絕對可以做到大半夜睡覺的時候,只要有人敢喊一句我是誰誰誰,只要對上了,他就能第一時間從床上蹦起來!
就是這么真實!
剩下那十幾封婚書中的女人姓甚名誰,江北早已記得一清二楚!
但是生怕打破家中現(xiàn)有的“和諧”情況,他是真不敢邁出下一步!
如果再失敗一次……
他這一周七天,正好就夠分的了。
“可惜,后來歷史經(jīng)歷了太多次的變遷,我們沐家?guī)状纬鍪?,早已元氣大傷,這短短幾十年也根本沒恢復(fù)過來。”
“加上仇家不少,早已是人砧板上的魚肉,家族的破滅早已是預(yù)料之中的,否則你以為我是怎么那么僥幸逃出來的?”艾德輕笑著道。
看來,她已經(jīng)看開了這一切。
完全就沒想過為家族復(fù)仇?
不過江北倒是可以理解,就如當(dāng)年他站在軍事法庭上時,身患絕癥的他連自己還能茍活于世多久都不好說,還怎可能滿心熱血?
而此時,當(dāng)艾德再說話時。
江北也不知道是懷著一顆怎樣糾結(jié)的心態(tài)。
他既希望于婚書中的女兒名字就是眼前的人,又不希望是……
畢竟杭城沐家怎么也是個流傳數(shù)百年的隱世家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么可能就那沐儀一個丫頭?
至于沐家給自家女兒定下的婚約,大概也是人人有份的。
但如果眼前的女人不是沐儀,豈不是代表他的未婚妻已經(jīng)在五年前死于非命?
少一個婚約對象固然好,但是以這種方式……
江北不愿意去期望自己所想的這一切是事實。
“我便是杭城沐家這一代最小的一個女兒,單名一個儀字。”
“沐儀?”
江北聲音嘶啞,同時說出了這個名字。
“既然你叫我一聲沐姨,那我就不客氣了?!便鍍x的眼睛微彎,恰如空中被懸崖?lián)踝?,沒有映入二人眼中的彎月。
她的眼中還帶著些縷銀色的光芒,彌補了這一輪彎月卻沒有皎潔月光的缺憾。
“轟!”
江北只覺得腦袋要炸了。
還他媽真是……
他的目光愈發(fā)復(fù)雜,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個女人了。
幾分鐘前還是打生打死的境地,結(jié)果突然落到這般田地且不說,這女人還搖身一變成了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