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他怎么會跟乞丐混在一起?”
“聽說是大爺是被人扔到乞丐巷子里的,具體的,奴婢也不清楚……”
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全盤托出,杏花松了口氣,有些擔憂地提議,“夫人,現(xiàn)如今,這家里面的兩個主子都已經(jīng)倒下了,宅子里眼看著群龍無首,人心惶惶……
您看,要不您跟奴婢回去?
您要是不回去,我們這些做奴婢的,真不知接下來該怎么辦了……”
伺候人,他們當然會。
但他們手里沒錢,也沒膽子去動陸家的錢啊。
他們這些做奴婢的累死累活當牛做馬,那是為了掙錢的,總不能倒貼錢給主子干活吧?
“這……”
聽見杏花開口讓自己回去,蕭沁棠正猶豫。這時候,阮云羅從外面進來,好奇地看向蕭沁棠,“怎么?你要回去嗎?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大嫂?”
看見是阮云羅進來,蕭沁棠心中一松。
忙讓下人將摔在地上的燕窩收拾干凈,讓杏花和所有人都出去,她拍了拍自己的床邊讓阮云羅坐下。
六神無主地抓住阮云羅的手指,她心情復雜。
既有些慌張,又有些欣喜地,她迫不及待地向阮云羅傾訴,“大嫂,原來陸一通昨天并不是故意失約。他不是心虛,也不是故意不想給我二哥送葬,他是不能。
他被人打了,還被削了值,所以才不能來的。”
“?。俊?
一臉驚訝地抿了抿唇。
阮云羅強行壓下了自己控制不住翹起的嘴角。
雖然還不能確切地知道昨夜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陸一通這又是革職,又是挨打的,這說明,昨天的事情應該很順利……
順利就好。
阮云羅如釋重負。
假裝一無所知地,阮云羅一臉擔憂地反抓住蕭沁棠的手指,連忙關(guān)心,“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妹夫他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怎么忽然間就遭遇了如此大的變故?”
“我也說不清楚……”
蕭沁棠思緒混亂地搖了搖頭。
有些試探地,她忽然詢問阮云羅,“大嫂,現(xiàn)在陸一通和老太婆都病了,陸家也沒個像樣的人照看,你覺得,我該回去嗎……”
“你這么問,就是想回去了?”
“我,我還沒想好……”
感覺像是被阮云羅看透了心思,蕭沁棠有些害臊地,忙低頭抽回了自己的手。
手指在繡花織錦的粉嫩被面上胡亂無意識地扣了一會,她撇著嘴,仍有些別扭地嘟囔道:“他……家里的事情,他畢竟瞞了我那么久……他還告發(fā)了我二哥……”
“他瞞著你,那是因為你大著肚子,他為了你的身體著想啊。”知道蕭沁棠想聽什么,阮云羅便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全都說給他聽,“至于告發(fā)你二哥,那是他職責所在,他也很痛苦啊?!?
“好了……”
見蕭沁棠低著頭也不說話,只一個勁地用手指摳著繡在粉色被面上的蝴蝶,阮云羅站起身來笑著囑咐,“行了,你先歇著吧,我這就派人去給你備車,好送你回去……”
“大嫂?”
低聲打斷阮云羅的安排,蕭沁棠忽然抬頭。透過紗窗外秋晨的冷光,她坐在床邊,有些無助地看向阮云羅,“大嫂,陸一通的口供是真的,對吧?
我二哥的死跟陸一通沒有關(guān)系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