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會長一時愣住,想說自己當(dāng)然關(guān)心的是她,但對上那雙執(zhí)拗的眼睛,忽然什么話都說不出開。
韓曉曉和權(quán)如心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眼睛。
權(quán)如心眼尾上揚,眼瞳漆黑,睫毛似鴉羽,明明長相嫵媚,但人如同一張白紙一樣單純,矛盾的氣質(zhì)讓她極為勾人。
和她對視,眼波流轉(zhuǎn)間,像是被小貓爪子在心尖上輕輕撓。
而韓曉曉從小被人呵護著長大,更為稚氣和嬌蠻。
冉會長嘆了一口氣,“這事是冉阿姨對你有愧,我會和你父親說清楚?!?
“你對我有愧,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yōu)槭裁床荒馨盐耶?dāng)成一個完整的、獨立的個體?”韓曉曉一聽這話,推開冉會長,跑出了門。
“曉曉一時無法接受,我也能理解。”等曉曉冷靜一段時間再談?wù)劙?,冉會長再次嘆氣。
她看向斐白露、苗子昂兩人,說道:“背負了這么多條人命,我自知事情暴露后,你們不會替我隱瞞,所以我做好了伏法的準備?!?
“我名下沒有一兒半女,等這事塵埃落定后,我這半輩子得到的所有東西都給曉曉吧,就當(dāng)是我對她的補償。”
斐白露心想:韓曉曉那性子,估計不會要了。
因為冉會長在聯(lián)盟中身居高位,她給更高一級別的‘玄組’通了聯(lián)系,陳述完整個案情。
苗子昂出去了一趟,又急又惶恐,跌跌撞撞從外面跑了進來,“大佬,大事不好了!”
冉會長抬起頭,“韓老爺子死了?”
這人是她最后一個下手的目標。
雖然對不起老爺子,但她會把這份愧疚補償給曉曉。
然而,世事難料。
冉會長沒想到,自己的東西永遠送不出去了。
“不是!”苗子昂大聲否認,道:“是韓曉曉,她、她自殺了!”
冉會長大驚失色,猛地站起身,“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苗子昂一臉緊張,“我也不知道啊,我路上聽韓家人說韓家主發(fā)怒,調(diào)集了韓家所有玄師要為女兒報仇!大佬,我們趕緊走吧!”
總感覺韓家現(xiàn)在不安全,韓家主又和他們舊恩怨。
這尋仇的對象,鐵定是他們?nèi)肆恕?
再不跑,他們就要被困死在韓家祖宅了!
斐白露點了點頭,也道:“韓遷老爺子中毒暈迷不醒,韓康平又太過危險,韓家人多勢眾,沒有從中斡旋的人此地不宜久留。”
可惜,她剛推開門,韓康平打出一道凌厲的掌風(fēng),迎面而來。
斐白露開了陰陽眼,這道攻擊在她眼中如同慢回放一樣,滿是破綻。
她拉著一旁反應(yīng)遲鈍的苗子昂,躍身躲了過去。
與此同時,斐白露在韓康平身上看到了韓曉曉自殺前的一幕——
韓曉曉一個人待在房間里傷心地哭,韓康平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進來,“該喝藥了。”
當(dāng)看到韓曉曉被毀的臉,他突然暴怒,掐著韓曉曉的脖子,竟說了一句和冉會長一模一樣的話,“誰允許你自殘的?”
韓曉曉情緒本就崩潰,聽了這話,腦海里名為理智弦嗡地斷了。
“我自己的身體憑什么不能由我做主?”
她幾乎是咆哮著說出這句話,然后抽過屋內(nèi)擺放裝飾用的短劍,朝自己心口插進去,“你們眼里只有權(quán)如心,我要報復(fù)你們!”
韓康平震怒,似是震驚于韓曉曉的自殺,又似因為別的原因。
第一時間竟下令沖自己而來。
……
看完全程,現(xiàn)實中看過了短短幾秒。
斐白露眉心蹙起,沒等她好好消化兩人話中的意思,韓康平又再次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