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劃完畢,也未等景溯庭給與反應(yīng),就抱著換下來的床單,繞過景溯庭走了出去。
景溯庭轉(zhuǎn)身,望向秦麥心的背影,眼中多了一抹冷厲深邃,他本打算將這個他一眼相中的人,收為己有,但此人異常的行為和舉動,讓他不得不防備。
有些事,或許在幾日后,他就能弄清楚了。
秦麥心走出營帳,直到確定景溯庭的視線消失,她才大口的出了口氣,快步離開景溯庭的營帳范圍。
剛走了沒幾步,就被一個身上帶血的士兵給攔住了,那士兵焦急的對著她說道,“這位公子,我們那兒有人受了重傷,此時軍醫(yī)都在忙,他們說您會醫(yī)術(shù),求求您幫忙救救人吧。”
這事已經(jīng)有了開口,拒絕下去,也沒有必要,秦麥心將懷里的床單交給了后勤的士兵,跟著那名求救的士兵,就朝有傷員的營帳趕了過去。
營帳里只有一個學(xué)徒,年紀(jì)比她大不了多少,此時正在幫一個斷了腿的止血,急的額頭直冒汗,那士兵許是疼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但好歹算條漢子,硬是忍住沒叫喚。
秦麥心上前,就讓那學(xué)徒退到了一旁,拿起營帳內(nèi)現(xiàn)有的藥物和器材,扶正,固定,以極為迅速的手法,現(xiàn)場就替那傷員處理好了腳上的傷,腿是保不住了,但血總算止住了,沒有性命之憂。
處理完一個,隨即就是第二個,肩部中了箭傷,那支箭還在肩膀上插著,小學(xué)徒在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
秦麥心上前,查看了傷勢,撿起放在旁邊的手術(shù)用刀,在火上燒了一下,燒的通紅的時候,將一塊木頭丟給了那中箭的士兵,對著他比劃道,“忍忍。”
士兵咬著秦麥心丟過去的木頭,秦麥心盯著傷口處,手上不帶一絲顫抖的將燒的通紅的刀子,朝他的傷口插了進(jìn)去,在士兵大汗淋漓,痛的咬緊牙關(guān)時,秦麥心已經(jīng)將箭頭取了出來,快速的給他止了血,上了藥。
這一幕幕,看的身邊的小學(xué)徒,一愣一愣的,這救人的速度和手法,簡直比他師父還厲害。
營帳里還有一堆的傷員,秦麥心既然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要救,那就沒時間浪費(fèi)下去,小學(xué)徒怎么想的,她沒去在意。
只是一個一個的救治過去,在這里的都是一些傷勢不算太嚴(yán)重,最多斷胳膊斷腿的,至少性命都無憂。
她隨身帶著的傷藥,都是她花費(fèi)了很大的心思煉制出來的,極為珍貴,而且數(shù)量有限,就算她全部拿出來,也不可能救治所有的傷員。
旁邊放著筆墨紙硯,她掃了一眼,邊替一些斷胳膊傷腿的士兵處理傷勢,邊用筆和紙寫下她所需的藥材,丟給了那小學(xué)徒。
小學(xué)徒也不是蠢笨之人,一看到藥方就知道秦麥心要的東西,立即按照方子上寫的,去抓藥,熬藥。
秦麥心就這樣從白天忙到了晚上,也不知道一路醫(yī)治了多少人,直到她的手都抬不起來了,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秦麥心抬起頭,就瞧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景溯庭,還有幾個士兵的傷勢沒有處理,她沒有時間和景溯庭寒暄,她挪動著步子想朝其中一個傷員走去,卻被景溯庭攔住了去路。
她望著他,眼中露出了一絲不解,直到他開口道,“剩下的交給我,你去吃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