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渠冷哼了一聲,轉頭回到坐席上。
被逼著和孫嘉致道了歉,他心情頓時不好了。
胸口的傷又隱隱作痛起來,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對面的席位。
穿著黛青色寬袖長袍的少女正低聲與她身邊的少年說著什么,瑩白如玉的臉上帶著淺淺笑意,二人似乎絲毫不關心周圍發(fā)生了什么。
晏安渠猛地握緊了手中的茶杯。
一個卑賤的質子,怎么配得到如此待遇!
今夜的夜宴,除了河間王這個小插曲,皇后與二皇子,及其他幾個皇子都很安分,二皇子主動與河間王兩個兒子攀談了幾句,其他兩個皇子跟著敬了酒。
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眾人都酒足飯飽,河間王更是醉的直接昏睡了過去——是真是假暫且不論。
晏新霽、晏安渠兄弟二人也喝的面色酡紅,晏新霽勉強能自己走,晏安渠需得人扶著才能走穩(wěn)。
謝斂滴酒未沾,晏姝也只喝了一小杯,等到殿內眾人退下,她讓謝斂先在此等她,親自將景皇送到寢宮,方才折回。
她沿著回廊快步走來,抬眸便看見少年站在殿外巨大的立柱旁,眼眸微抬凝望著天上的殘月。
月色清涼月如鉤,清冷的月光落在少年身上,給他周身多添了幾分顧忌。
晏姝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走到他身邊,聲音柔和的問:“可是想家了?”
謝斂立即回頭,看著月光下少女皎潔瑩白的臉龐,輕輕搖頭,低聲道:“我的家在長公主府?!?
晏姝多少猜到謝斂或許與他生母生了誤會,她沒多問,只輕笑一聲道:“那便跟本宮回家吧?!?
謝斂乖順的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