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姨喜歡瞿苒乖巧的性子,忍不住疼惜,再次細心地交代,“右手臂千萬不要亂動,好好敷藥幾天,盧姨保證你一點疤痕不留?!?
“好。”
盧姨臨走之前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屹立在落地窗前的關徹,“臭小子,下次再讓看到你讓這小姑娘受傷,看我不饒你!”
關徹在說電話,自然沒有回應。
盧姨走的時候,貼心地替他們把房門關上。
病房內頓時暗了下去,只剩下暖暖的床頭燈照映。
瞿苒望了一眼關徹背著燈光疏淡的修長身影,實在不明白,他怎么不走。
等到她喝完一碗湯,才看到他結束電話,但把雙手依舊插在墨色的西裝褲袋之中,沒有要走的意思。
瞿苒索性懶得管他,繼續(xù)喝湯。
對于她來說,身體健康大于一切。
喝完湯,她便躺了下來。
困意襲來的那一刻,她必須承認,先前睡得極不安穩(wěn),夢里總是重復車子撞過來的那一刻。
但是此刻因為他在這邊,似乎感到格外的平和、安心。
事實如她所想,一覺到了天亮。
……
翌日。
臧昊衡得知瞿苒出事后,第一時間從海市趕來。
在私人醫(yī)院的門口,被四名保鏢攔住了。
“臧總,沒有得到關總的準許,誰也不能出入這里?!?
臧昊衡臉色暮靄一般的陰沉。
中午,他和關徹約在幾次談事的那家頂級的私人紅酒會所。
他坐在關徹對面的沙發(fā)上,渾身都散發(fā)出一股颶冷的寒意。
關徹在倒酒,清雋的臉上若無其事。
剛剛醒好的82年拉菲,散發(fā)著醇厚的香氣。
“我需要一個解釋?!?
“關總對自己的未婚妻,似乎不太上心?!?
“這是我的事!”
“不要告訴我你與她訂婚,只是為了促成你妹妹的幸福?!?
兩人似尋常的對話,卻像電光火石般迸射著火花。
“我心悅她?!?
簡單的四個字,終于讓關徹倒酒的動作微微一頓。
抬起沉靜的墨眸,看到臧昊衡深摯的目光。
認識臧昊衡多年,知他性格深沉,陰暗,但絕對不會利用感情。
“她昨天給你打了無數(shù)通電話?!?
瞿苒給臧昊衡打了無數(shù)通電話是關徹猜的。
昨晚他進病房的時候,她的手機屏幕停留在通信界面。
第一排便是臧昊衡的名字。
人無助的時候,只會尤其渴望自己在意的人在身邊。
“我不需要向你解釋?!?
臧昊衡冷道。
關徹收回目光,嘴角似有似無地勾了一下,“你很清楚,我并不希望看到她失落、難過。”
臧昊衡眸色深寒,“請你記住,你即將是我臧昊衡的妹夫!”
“所以我對臧總一直保持著敬重和客氣?!?
說這話的時候,關徹執(zhí)起酒杯,并主動跟臧昊衡的那杯輕輕碰了一下。
臧昊衡沒喝,他打量著關徹,眸色逐步的陰暗,如寒冷的極夜。
“你最好對我妹妹沒有一絲愧對!”
關徹把身體后靠向了椅背,執(zhí)著紅酒的手閑適自若地擱在沙發(fā)扶手上,深諳的黑眸,涼漠疏離,淡道,“這亦是我想對臧兄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