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
夏倉和夫人華氏坐上首,夏一和夏二分坐兩邊,臉色都不好看,整個(gè)廳堂內(nèi)只聽到華氏的抽泣聲。
“好了,別哭了?!毕膫}心煩地呵斥,此刻他滿心滿眼里都是之前發(fā)生的事,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卻怎么也想不明白。
“除了哭,我還能干什么?”華氏柔柔弱弱的說:“我這個(gè)當(dāng)娘的,也只能在兒女死后哭一哭了?!?
夏倉驚醒過來,有些心疼地看媳婦,可礙于兒子在也不能說什么,嘴抿成一條線。
“父親,母親。”夏二看一眼對面死人臉的大哥,甕聲甕氣地喊:“三弟、四弟估計(jì)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小妹可不一定?!?
三雙眼珠齊刷刷盯住他。
夏二梗著脖子,繼續(xù)喊:“我聽父親和大哥描述的那個(gè)小妹,根本就不是我們印象中的人。你們口中的那個(gè),兩面三刀,撒謊精,前不搭后語,那句是真話那句是演戲都讓人分不清,哎呀,要真是小妹也太牛逼了,說不定被吃也是假的?!?
夏倉跟大兒子對視一眼,別說,還真有點(diǎn)道理。
后來想想當(dāng)時(shí)發(fā)生的事,有講不通也想不明白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沒人瞧見銀山女皇吃掉夏夏那一幕,他們看清時(shí),夏夏已經(jīng)變成了銀山女皇。
銀山王幻境下,誰也分不清哪一幕是真哪一幕是假。
夏倉看一眼腦子簡單性格剛直的二兒子,理不清時(shí),或許簡單點(diǎn)才是王道。
“咳,二兒啊,你弟弟妹妹去世,你就不傷心?”
“傷心啊,哭濕了一身衣衫,這身剛換的。父親,你有話趕緊說,家里死這么多人,你和大哥又受傷了,喪事喜事里里外外事都落在了我身上,我得趕緊去忙?!?
夏倉瞪眼,“哪有喜事?”
“呃,銀山女皇和吳道長走了,不算?”
哼,要不是這兩人,他們家怎么會這么倒霉?
夏二只當(dāng)沒瞧見父親黑如鍋底的面孔,“咱們家這次芝麻西瓜都丟了,還斷送幾只雞,虧大了。我看以后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跟著皇室干,別去巴結(jié)什么國師了。外來的不可信,什么時(shí)候也比不上本土的?!?
“不是,誰是雞?什么外來的本土的?”夏倉腦子疼。
“忽然冒出來的國師,可不就是外來的,咱們世家圈子就是本土的……”
叨叨叨。
“胡說八道,你閉嘴!”夏倉大吼。
“他沒說錯(cuò),對你們來說,國師就是外來的,沒想到你們夏家還有明白人?!?
“閉嘴,我讓你閉嘴沒聽到?。 毕膫}腦門突突疼,隨手抓起桌上茶碗就朝兒子扔過去。
“哎喲,不是,我沒說話啊?!毕亩饋恚俣葮O快地躲開了茶碗。
哐當(dāng)。
茶碗碎裂,水灑了一地。
夏倉頓住,直勾勾盯著躲避開的二兒子。
華氏和夏一卻驚恐地看向門口,那個(gè)一步步走近的小姑娘。
不,不是一個(gè),是一群。
華氏驚呼:“你是誰?”
“是你!你沒死!”夏一快速站起身,擋在父母面前。
夏倉看一眼姜早等人,又扭頭繼續(xù)看夏二,“你……是誰?我兒子呢?”
問出口,他就泄了氣,隨即滿身悲哀,還用問嗎,既然察覺到對方是假的,二兒子自然已經(jīng)……死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