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劉庭岳額角青筋暴跳,胸膛劇烈起伏。
幾十倍的人數(shù)優(yōu)勢(shì),堆都能堆死秦軍,居然被人像打螞蚱一樣打的四處逃竄。
劉庭岳用力一揮,將滿桌的戰(zhàn)報(bào)、奏章掃落在地。
“一群貪生怕死的無能之輩!”
“朕要誅他們九族!把他們千刀萬剮,碎尸萬段!”
劉庭岳咬牙切齒的嘶吼,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
“皇上息怒!”百官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了一地,額頭緊貼冰冷的地面,瑟瑟發(fā)抖。
“息怒?”
“你們讓朕如何息怒!”
劉庭岳一腳踹翻身旁的香爐,香爐彌漫,嗆的他連連咳嗽,更添暴躁。
“朕的江山,就要?dú)г谶@些蠢貨手上了!”
劉庭岳如困獸般在龍椅旁來回疾走,龍袍的袖口被他死死攥著。
“傳旨!”
劉庭岳突然停下腳步,眼神駭人,“將那些敗軍之將,失城之官,連同他們的家眷,全部給朕抓起來,五馬分尸!”
“朕倒要看看,誰還敢怯戰(zhàn)!誰還敢投降!”
“皇上,不可啊!”
徐尚書抬起蒼白的臉,“如今軍心不穩(wěn),若再行嚴(yán)刑,必……”
“住口!”
劉庭岳抓起一方硯臺(tái)就砸了下去,徐尚書躲閃不及,額角頓時(shí)鮮血淋漓。
“你敢抗旨?!”
“你也想造-反嗎!”
劉庭岳看著噤若寒蟬的眾臣,發(fā)出一陣神經(jīng)質(zhì)的冷笑,“沒人能違抗朕的旨意!”
“誰敢求情,同罪論處!”
徐尚書視線恍惚,他看著形貌癲狂的帝王,站立不穩(wěn)的往后退了一步,身體重重倒了下去。
窮途末路。
這是昏迷前,徐尚書想到的。
……
尚書府,下人來來往往,腳步飛快。
一撥又一撥的大夫被請(qǐng)進(jìn)院子。
床榻上,徐尚書緊閉著眼,官袍前襟的血跡已經(jīng)發(fā)暗,額角被硯臺(tái)砸出的傷口猙獰外翻,雖包扎了,仍不斷有血水滲出。
“父親?!?
徐嬙手心直抖,看著徐尚書蒼白如紙的臉,她眼淚瞬間涌了上來,死死咬著嘴唇,才沒讓自己哭出聲。
大夫們輪番診脈,皆是搖頭嘆氣。
“尚書大人頭部受創(chuàng)極重,顱內(nèi)有瘀血積聚,我們也只能盡力一試,能否醒來,全看天意了。”
“若三日內(nèi)無法蘇醒……”
大夫沒往下說,但意思很明白。
徐嬙捂住了嘴,不停搖頭,眼淚大顆落下,滿眼的不敢相信。
怎么會(huì)!
父親今早出門時(shí),明明還是好好的。
“老爺!”
姨娘們哭喊,滿臉惶惶。
她們?cè)俨煌ㄕ拢仓佬焐袝坏┑瓜?,徐家就垮了?
耳邊的哭喊聲,讓徐嬙格外煩躁,她踉蹌著跑了出去。
……
竇瑛接到徐嬙的信,第一時(shí)間去了尚書府。
“竇姐姐。”
看到竇瑛,徐嬙壓著的情緒徹底崩了。
柳眠死了,父親如今重傷生死不知,大哥又在數(shù)百里之外,她該怎么辦?
她要怎么撐起尚書府?
以往別人懼怕徐家,不敢造次,現(xiàn)在呢?
竇瑛輕拍徐嬙的背,“尚書大人吉人天相,定會(huì)沒事的?!?
“我恨。”徐嬙咬著唇嗚咽。
劉庭岳害死了柳眠,現(xiàn)在又要害死她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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