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氤氳熱氣,卻因?yàn)檫@句話陷入了司機(jī)。
白弋一直覺得老爺子是最懂他心情的人,也是曾經(jīng)最不愿看到他媽媽離世的人。
現(xiàn)在看來,白老爺子和白躍平畢竟是親父子。
老爺子又怎么可能看著自己的兒子被千夫所指。
“所以這些年,你明知道我在針對南寧,你也不說?”
“南慧和南寧是母女,你媽病情加劇就是南慧刺激的,有其母必有其女,誰能說這件事和南寧無關(guān)?況且現(xiàn)場只有南寧一個人!要怪只怪他媽是南慧?!?
白老爺子說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
白弋的臉色卻一寸一寸冷了下來,他冷聲重復(fù)著顧聞景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話。
“是因?yàn)閭δ蠈幉恍枰鷥r對嗎?”
“針對南慧,白躍平會和你心生間隙。當(dāng)初她懷孕逼宮的事情也會被鬧出來,白家只會顏面無存?!?
“可你知道我一定會徹查此事,你就把南寧送到了我面前,任由我發(fā)泄?!?
“所以最合適的替罪羊就是……南寧。”
“一個完美的罪犯,因?yàn)樗驮诂F(xiàn)場?!?
白弋每說一句話,茶室的氣壓就低一分。
就連老爺子的臉色都僵了起來。
但老爺子畢竟見慣了大場面,他給自己添茶品茶。
徐徐開口道:“白弋,商人要從利益出發(fā),目前看來,這樣做對誰都好,你對南寧做的事情,以南寧的能力,這輩子都只能吞進(jìn)肚子里,也算是給她們母女一點(diǎn)教訓(xùn)了?!?
白弋抿了一口茶,斂息道:“爺爺,你是在威脅我嗎?”
南寧這三年的事情,老爺子想必清清楚楚。
曝出去,對誰都不好。
白老爺子擰眉,盯著白弋道:“爺爺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我連自己兒子都不捧,一門心思讓你坐上高位,因?yàn)槲抑牢野准覍Σ黄鹉銒寢專仓滥惆植皇莻€東西?!?
白弋沉默。
因?yàn)槔蠣斪诱f的是真的。
從小,老爺子就站在他們母子一邊,對白弋母親也是十分看重。
他對白弋母子是真心的。
或許這就是親情,一把雙刃劍,好也有不好。
讓人難以抉擇。
老爺子繼續(xù)道:“難道你要為了南寧,和我爭個高低?”
白弋看著老爺子花白的頭發(fā)胡子,即便是保養(yǎng)再好,也難抵歲月侵襲。
他垂了垂眸,淡淡道:“不是?!?
老爺子笑了,給他倒了茶:“好了,喝茶吧,最近喬妗的工作室怎么出了這么多紕漏,你若是非她不娶可要好好考慮一下,只要你點(diǎn)頭,想要哪家的千金都可以?!?
說白了,就是老爺子看不上喬妗。
白弋卻沒怎么認(rèn)真聽,只是不知為何心口發(fā)緊。
他們就這么三兩語說完了南寧的事情。
如此的無關(guān)緊要。
越想,他越是覺得發(fā)悶,煩躁。
開口回答時也略顯不耐:“再說吧?!?
老爺子一頓,察覺白弋走神了。
白弋喝了兩杯茶,和老爺子閑聊了一會兒。
外面天色暗下來時,白弋起身準(zhǔn)備離開。
老爺子挽留道:“不留下吃飯?”
白弋搖頭:“有事?!?
老爺子就沒再留他。
等白弋走到茶室門口時,他停下了腳步。
“爺爺,南寧的事情到此為止?!?
聞,老爺子的茶杯砸在了茶桌上,碎了。
管家見狀,連忙上前收拾。
“老爺,我替您換一個新的?!?
“不忙,換了也不是原來那個了。”老爺子抬手阻止,“你聽見白弋的話了?”
“聽見了,他的意思似乎是打算放過南小姐?!惫芗胰鐚?shí)道。
老爺子沉思片刻,臉色愈發(fā)難看。
“他是我培養(yǎng)的人,手段如何,我心知肚明,南寧能在他手里活過三年,我已經(jīng)大為吃驚,沒想到他還會放過南寧,他這是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