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奴才不敢隨意評判?!?
“嗯?!?
實際上皇甫文耀心里也清楚,這小廝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不管說了什么意見,他都不會采納的。
他擺了擺手,站起身來,“睡覺吧?!?
隨即,便和衣上床入睡了。
而阿渲趁著夜色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阿影見著阿渲回來,馬上翻身下床。
“可有什么異常?”
“沒有。”
“嗯?!卑謱⑸砩系囊律衙撓聛?,交給了阿影,讓他去處理掉,一邊又低聲問道:“磐安城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阿影何嘗不知道,阿渲嘴上問的是磐安城,可實際上,一直在關(guān)注蘇禾兒的情況。
他扯了扯嘴角,淺笑道:“并無太大動靜。前段時間,磐安城剛完成了第一年的童試,前往參加的人數(shù)不少。據(jù)說,是因為徐海收的費(fèi)用,不如其他城鎮(zhèn)收的那般多。”
阿渲聞,不由得冷哼一聲。
“這些地方官員,總是想盡了法子搜刮百姓的錢財。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到底也止不住?!彼f著,語氣一陣陣的冷。
阿影頷首說道:“這些地方官員,本就不是寒門學(xué)子,自然不會體會百姓的苦楚?!?
阿渲的眼中閃爍著冷意,“是時候該整頓了。包括皇城里的這些官員——過兩日,太子開始行動,便是分出勝負(fù)的時候!”
阿影點(diǎn)頭,沒有說話。
阿渲頓了頓,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旁敲側(cè)擊地問道:“眼下,既然童試都已經(jīng)考完了,磐安城內(nèi)的書生,應(yīng)該都離開了吧?”
阿影的腦子快速過來一遍信息。
他知道阿渲的意思,但他不愿讓阿渲太過關(guān)注蘇禾兒的事情,便含糊其辭地說道:“嗯。不少書生已經(jīng)離開磐安城了。”
這個“不少”很快引起了阿渲的注意。
阿渲馬上追問道:“那林煜城,也離開磐安城了?”
阿影眉毛皺了起來,“沒有。他留在磐安城幫工,跟著他們一同上山、種地?!?
阿渲立刻警覺起來。
“他沒離開磐安城?那豈不是和蘇禾兒……”
他的語氣忽然有了點(diǎn)兒變化。
阿影提醒道:“主子,那只是個農(nóng)婦,您現(xiàn)在,是京城五皇子。”
如此,倒是真真切切地提醒他了。
阿渲緩過神來,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
“你回去吧?!?
“是?!?
阿渲將阿影打發(fā)走了,隨即獨(dú)自一人躺在床上。
夜很漫長,依舊難以入眠。
從磐安城回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多少個日夜,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在蘇禾兒身邊時,他總覺得能睡的十分安穩(wěn),即使窩在小小的一隅,與皇宮有著云泥之別,他也覺得舒心。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腦海中總是忍不住浮現(xiàn)出蘇禾兒的音容笑貌來。
對她的思念簡直就像是一張無形的蜘蛛網(wǎng),就算是白絲纏身,也毫無感覺??伤褪悄菢诱嬲鎸崒嵉卮嬖谥?,在自己薄弱的空隙里,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侵蝕他的皮膚。
……
林煜城的確很勤快。
他雖然一開始還是一副文弱的樣子,可跟著蘇大上山的這段時間,什么苦都肯吃,而且不喊累,很快,皮膚就黑了一個度,但是看起來結(jié)實了不少。
晚間回來的時候,蘇大還一個勁兒地夸贊著。
“林書生啊,現(xiàn)在都不應(yīng)該叫書生了,再過兩日,那就是真真正正的農(nóng)夫了。”
“蘇阿伯,你這實在是抬舉我了。我這才到哪兒,跟您比起來,那簡直差遠(yuǎn)了。”
“其實我也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種地了。今年正好有雨水滋潤,怎么種應(yīng)該都不會差。”蘇大說著,給林煜城夾了一個雞腿,“明兒個你還得干活,多吃點(diǎn),才有力氣?!?
林煜城倒是客氣的很,馬上把雞腿夾了起來,本來想還回去,卻被蘇大給率先攔住了。
“這可是我給你的,你若是還給我,豈不是拂我的面子?”
“啊……”林煜城微微崛起嘴巴,不過一個轉(zhuǎn)眼的瞬間,他直接就把雞腿放在了蘇禾兒的碗里,“還是你吃吧,蘇姑娘,你實在是太清瘦了?!?
蘇禾兒愣了一下,忍不住看了一眼碗里的雞腿,默默的給了蘇多地。
蘇多地轉(zhuǎn)過頭,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來,“謝謝姐姐。”
蘇禾兒輕輕拍了拍蘇多地的腦袋。
今兒個的飯菜里,那一盤雞也就只有兩條腿,現(xiàn)在一只已經(jīng)落在了蘇多地的碗里,蘇小寶便眼巴巴地盯著另一只看。